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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沐浴洗去一身酒氣後,衛令悅有些頭疼。

她手扶著額角,踢踢踏踏回到寢房,卻驚見端著醒酒湯候在門口的並非丫鬟小柔,而是衛朔望。

“你不、不用,不用這麼……”她腦中亂哄哄,罕見地結舌了。

衛朔望悶著臉,大步行到她跟前,將手中盛著醒酒湯的托盤遞到她麵前:“不用什麼?”

衛令悅一聲嘆息,無奈捧起那碗醒酒湯,掀起眼皮覷向他。“衛朔望,你到底想幹嘛?”

衛朔望目光灼灼回視她的打量,顴骨微紅,豁出去似的吐出一個堅定字眼:“想。”

衛令悅疑惑蹙眉,抿了一口醒酒湯,艱難地於滿腦子紛亂中尋找頭緒。

她問他到底想幹嘛,他這答的是個什麼……

腦中迸出一個閃念,讓衛令悅被那口醒酒湯嗆得一哆嗦,猛烈咳嗽間手中的碗脫手落地,摔了個粉身碎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什麼啊?咳咳咳,聽、聽不懂。”她麵紅透骨,掩唇咳嗽著蹲下,佯裝無事地去撿那些碎片。

衛朔望隨即跟著她蹲下,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腕。“我瞧著你是聽懂的。”

衛令悅旋腕掙脫時,手指不小心按在了一個碎片的尖角處,指尖很快沁出血珠子。

衛朔望想也不想,立刻抬起她的手,替她抿去那粒血珠,又哄小孩兒似地替她吹著手指。

那處尖角細細小小,傷口等同被針紮,並不嚴重。

可他眉心緊緊擰成小小鼓包,彷彿她傷得有多嚴重,口中一句疊一句地頻頻道:“很疼吧?”

“好好好,我不說渾話嚇你了。”

“要不,你打我一頓?”

“隨便打,我保證不還手,真的。”

“你別不理我啊!”

衛令悅怔怔看著他無措的模樣,眼前浮起溫熱霧氣,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為什麼是我?”

她那些精於算計、心狠手辣、豁出去連夫婿都敢設計反殺的陰暗秘密,衛朔望明明全都知道。

衛朔望僵了僵,慢慢對上她的視線,沒有假裝聽不懂。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也沒想到會這樣,後來就……哎呀,總之,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哪兒那麼多嘰嘰歪歪的為什麼。”

他紅著臉嘟嘟囔囔,動作輕柔地扶她站起。“你給句痛快話!若你說瞧不上我,那我往後絕不再到你跟前惹你煩。”

“這可是你說的,”她紅著眼瞪他,咬牙狠心道,“瞧不……”

“上”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把摀住了嘴。

“你再想想!想清楚再說!你酒還沒醒,說話不過腦呢!你、你不討厭,我感覺得出來!”

他氣急敗壞又無計可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了。

“我除了出身不好,別的都還行,真的!我會拚了命去建功立業,絕不會讓你麵上無光的!”

“我怕的是你麵上無光啊!”衛令悅猛地拉開他的手,哭喊出聲,“我這種人,隻要被人翻出舊事……”注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若當真與他弄假成真,他是要被連累名聲的。

“我會護著你,不會讓誰有機會對你指指點點,”衛朔望堅定地擁住她,“你什麼都不必想,信我就是。”

衛令悅無力垂首,額頭抵在他的肩。

沉默良久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