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2 / 2)

換句話說,徐昭雖是對誰都是謙遜有禮的樣子,但其實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裏,這一方麵和趙緒自己是挺像的。

趙緒想著,能讓徐昭放在心裏的就隻有敬言了吧。他小小年紀,卻㊣

附離道:“我是可汗,樂意走就走,樂意來就來。”

哥舒信兀自剝著橘子,顯然沒想好要說什麼,他這個葉護不也是在可汗下頭麼。他挑了話題,道:“你家那個肯定是還不理你呢?”

霎時,便黯然了。

附離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失落,像不經意中丟了心愛之物的稚童,有些委屈:“他不想見我。”

哥舒信有點同情,掰了瓣橘子遞給他,見附離扭頭過去,又填到了自己嘴裏。問:“就非他不可了?”

“非他不可。”

附離點下頭,第一次那麼認真。

哥舒信思索了會兒,喃喃念道:“依他的性子,定是打定主意不和你往來了,想當初我勾搭他那會兒,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猛地意識到說了什麼,把後麵那句“心性堅定的很”給憋了回去。

“…你說什麼?”

湛藍的眸變得幽深,如海上驀然燃起了火焰。

哥舒信揉了揉額頭,隻好如實道,他當初看上了穆千山,那時跟附離開口了,誰知道他不給。後來,附離不常再見穆千山的時候,他便常去波納湖那兒,…獻獻殷勤。

哥舒信道:“那時候不是你不理人家了麼,還不許我去安慰他?”

畢竟這撬對方牆角的事兒他們彼此也沒少幹過,他怎麼知道這一個就成了附離心尖上的了呢。

剛激起來的煩躁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淡了下去。

附離垂首,聲音裏是失落的疲憊,低低道:“是我的錯。”

他不該那麼自私的,偏把這種自私當做瀟灑。年少時的輕狂,都成了幼稚的笑話,附離恍然,才發覺自己原來傷了那麼多人的心而不自知。

哥舒信不去挑他傷心事了,抬手扔給他一包熱氣騰騰的桂花酥。這幾年,哥舒信發現附離越來越嗜甜了,也許…是睹物思人。

他大踏步走了。

哥舒信今兒可不想再蹭附離的床了,萬一半夜偷偷哭的時候被自己看見了,那可就尷尬了。

……………………………一條分隔線

籠罩在夜幕裏的太尉府顯得有些陰沉,全然是高牆深院的構造,白日裏能增些暖意的花鳥兒此時毫無尋蹤,全變了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的漆黑枝椏。

在周滄然眼中,這個本來的家就是這個樣子。他自被封之後,就搬出去不在府裏住了,除了有什麼大事兒,平日裏都不會來。

而今晚,他卻不得不回家了——他那個做刑部尚書的哥哥,周浩然,已經跟他說過好多次讓他回家了,今日更是堵在兵部門口,他剛換下官袍就被拎走了。

周滄然隻得讓小廝去給哥舒信回個話兒,告訴他他今夜不回來了。

說起這事,周滄然就牙疼,他悔不該幫兄弟尋街,更悔不該那麼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突厥的那個葉護,完全就是蹭吃蹭喝還蹭住啊,周滄然每次看到自己府上增了一倍的花銷,都不禁肉疼。

正想著呢,周浩然過來了。

他換下官服之後,著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腰間懸著一塊瑩然剔透的美玉,看起來完全就是書生模樣。而周滄然卻是不敢把他哥當做隻會說大話的書生的,畢竟刑部尚書與之儒雅的外表不符的,就是雷厲風行,六親不認的態度。

“哥——”周滄然見了他哥,像對著貓的老鼠,乖巧極了,笑得漏出一口白牙。

周浩然微微點頭,一邊徑直往大廳走,一邊道:“今日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我已讓人把你的房間整理好了。”

周滄然忙快步跟上他,急道:“哎,哥!我就住這一晚上。”

腳步頓了,周浩然轉過身,麵上帶著溫雅的笑意。

周滄然陡然停步,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