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漂亮,有名有利,多少有點的老板公子哥兒圍著她轉,她對你有半點留戀的話,就不會連家門口的畫展都臨時取消!”
紀廷假裝聽不到他的話,可垂在腿邊的手卻無助地收緊又放開,他知道劉季林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這段時間,他在雜誌、網絡各種媒體上找尋著她的每一個行蹤,了解得越多,他的顧止安就離他越遠,從小就是這樣,他隻能遠遠地看著她斑斕絢爛的世界,現在的她越飛越高,連麵孔都模糊。原本以為她會回來,誰知畫展舉辦的日子在望,連展票都已售出大半,她的代理商卻單方麵宣布取消在家鄉的展出,沒有原因,沒有解釋,隻說明願意承擔所有的違約費用,畫展的最後一站將設在G市這一南方最大的都市。
什麼都變了,隻有她骨子裏的任性妄為沒變。
好不容易道別了劉季林,紀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他洗掉了一身的煙酒氣息,躺回床上,清醒得可怕,於是索性起身,認真整理自己的東西,卻忽然發現,最最重要的物件卻遍尋不見,他停下來想了一會,確定自己不會將它忘記在某個地方――他從來就是個謹慎的人,何況是看得如此重要的東西,於是隻得埋頭苦找,翻遍每一個它可能出現的地方。
隨著開關的輕響,他房間的燈驟然亮起,這讓習慣了黑暗的他一時無法適應的半遮住眼睛,在刺眼的光線中,他看到披著睡衣的媽媽站在的房門口,隨後慢慢走過來的還有紀培文。
“這麼晚了,找什麼呢?”淩晨的涼意讓徐淑雲咳了兩聲,她揉著自己的額角輕聲問兒子。
“我吵著你們了?不好意思,爸,媽,我有一份重要的病人資料一時間找不著,我會注意輕一些,你們回去睡吧。”
他說完繼續手上的動作,過了幾秒,發現父母依舊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沒有回房的意思。
他低頭想了一會,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與門口的兩老視線相對,沒有人說話,那是彼此了然而不願訴之於口的沉默。
最後是徐淑雲打破了這尷尬,“紀廷,你找的是這個吧?”她從睡衣的大口袋裏掏出一張機票,神情疲憊。
一直俯身翻找抽屜的紀廷慢慢直起腰來,用一種完全陌生的眼神看著門口的兩老,過了一會,他笑了笑,上前幾步,“原來在這裏,媽,麻煩您把它給我。”
徐淑雲看著兒子,慢慢地搖頭,“你想幹什麼?去找她是嗎?你等了她這麼多年還不夠?還想做多少傻事?這太瘋狂了,紀廷,醒醒好嗎?”
為什麼每個人都看出他在等她,他一度以為自己的演技很不錯。紀廷微微仰頭,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緩,然後輕聲說,“我這麼大的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爸,媽,你們別管我的事,把機票還給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我不會還給你的,我就你那麼一個兒子,我不想讓你為她蹉跎一輩子,止安是什麼樣的人?她從小就野慣了,誰能拘得住她?你嗎?她跟你不過是開場玩笑而已,過後就忘了,你在她眼裏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別傻了,兒子,聽媽的話,回頭吧,別再去找她,也別再等她,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徐淑雲的眼裏開始有水光浮動。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喜歡為我做決定,每個人都說為了我好,難道還有誰比我更清楚我要什麼?”
“你清楚!你被她迷得什麼都不知道了,止怡那麼好的一個女孩,為了你都那樣了,你連看她一眼都不肯?就算是我跟你爸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都感覺不到你有一丁點兒快樂,難道這世界上除了顧止安,就沒有別的值得你顧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