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女子,不是親眷的話,也輕易不會請入第二進和第三進。
範徽家的花園不小,大概有現代的一個小公園那麼大。一想到這已經成了我的私人園地,我就一陣陣得激動。
院中有個池塘,養了魚,種了荷花。這時候剛剛含苞,還沒開放。我信步繞著池塘溜達,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姑娘朝我撲過來。我趕緊彎腰伸開雙手怕她摔倒了。
小姑娘撲到我懷裏咯咯的笑。我擁住她軟軟的帶著奶香的小身體,心口突然有個地方一暖。我正驚訝自己的反應,小姑娘嬌滴滴的開口了“娘。”
娘?她是範徽的女兒。我看向小姑娘,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紅嘟嘟的小嘴,穿著一身大紅團花紋錦的小夾襖,脖子上掛著個明晃晃的小金鎖,上刻著吉祥如意四個字。
“明兒”我樂嗬嗬地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口,範徽的第一個女兒。雖是庶出,但範徽愛若珍寶。起名範明,小字明珠。
明珠的奶公早就追過來了,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笑道“姐兒從不亂跑的,我還說今兒是怎麼了。原來是看見夫人了。怨不得人家說這母女連心呢。”
一邊手一邊伸手要接過我懷裏的明珠。明珠往我懷裏一撲伸手抱住我脖子不肯過去。我笑道“我們明兒這是想讓娘抱著呢。”
我逗明珠玩了會兒,明珠指著杜鵑說要折回去給叔叔插瓶,我楞了一下,才明白她是指自己的生父。妾是沒有資格被叫做父親的,隻能稱呼為叔叔。跟紅樓夢裏探春叫姨娘一個道理。
我替她折了杜鵑花。明珠笑嘻嘻的抱在懷裏問我“娘,你晚上來不來看我?”
自然要去的,不知道為什麼。明珠給我一種奇異的親近感。也許是她身體裏流淌著我現在這副軀體的血吧。明珠伸出小手指跟我拉鉤。
我返回書房。鍾兒把已經抄好的賬簿給我看,果然看起來輕鬆了許多。我交代她盡快抄完。然後吩咐人把我的晚飯送到枕流房中。我要和女兒一起吃飯。
枕流住在一大片花樹中間,兩間正房帶兩個小小的廂房。正房一間住著明珠和服侍她的奶公,一間是我來的時候睡的。平時枕流隻能住在廂房中,有一個貼身小廝伺候。另一間廂房住著明珠的兩個小廝。
枕流的小廝沒有起名字,因為在家中行五,所以就叫五兒。明珠的兩個小廝是範徽的母親特意送來的,一個叫雪青,一個叫香芽。聽名字就知道是茶行家使喚的人。
我到的時候,五兒正伸著脖子在門口探望,遠遠看見我過來,朝我福了福回身就往裏跑。等我近了,枕流就拉著明珠的手迎了出來。
明珠已經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纏枝牡丹刻絲小襖。更顯得粉粉嫩嫩的惹人愛。我抱起明珠,明珠的小臉貼到我臉上,有點涼。
我有幾分不悅“你出來就行了,讓她在屋裏等。凍著明兒怎麼辦?”枕流明顯畏縮了一下,俯身稱是。明珠抱住我脖子說“我想娘。”
說是一起吃飯,其實是我跟明珠吃著,枕流站一邊看著。明珠一會兒讓我嚐嚐筍尖,一會兒又讓我喂她個蛋黃。枕流幾乎插不上手。
熱鬧無比地吃了一頓飯。枕流跟著小廝收拾碗筷,明珠悄悄跟我說她發現後院樹上的鳥窩裏有小鳥。一邊說一邊學小鳥怎麼叫喚,張開兩個手臂學小鳥扇翅膀,逗得我前仰後合。
明珠的奶公時不時湊幾句趣兒“姐兒瞧見什麼都想著告訴夫人知道。”“姐兒說夫人喜歡荷花,要親自養盆花給夫人。誰知道花匠說盆裏種不得荷花,姐兒還差點哭了呢。”
明珠就衝他揮揮舞小拳頭“我才沒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