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西園寺還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記者們是怎麼走的,也忘了自己是怎樣在那份跡部集團收購西園寺集團的文件上簽字的。她隻知道,現在又隻有她一個人,連杏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黑漆漆的房間,靜得可怕。不過,又有什麼可怕的呢。不僅是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被跡部拿走了,就是身體,也早給了跡部。還有心,可惜,那顆心碎的更久,已經不會痛了。忘了時間。

胃好痛,像有火在燒一樣。

西園寺扶著牆,沒有坐電梯,順著樓梯,一步步地從七十層往下走。

最後一次在這裏,她要記住每一層台階。

空蕩的大廈,隻有一深一淺的腳步聲。

西園寺走到一樓已經是半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門口。“下雨了。”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推開門,雨水很快打濕了前麵的衣服。深秋的雨,涼的透骨。

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華燈依舊,泛著雨水,曖昧不清。

沒有目的的遊走。

對,明天山崎就要離開了,好像答應她今天回家吃晚飯了。可是,現在,這又是什麼地方,誰可以告訴她家在什麼地方……

13

停了雨,卻沒有彩虹,也沒有陽光。隻有清冷的月輝,仿佛要凝固整個世界。

風習過,割裂了所有。

西園寺瑟瑟地坐在廣場一角的椅子上。落了葉的枝幹,雨滴滴到身上,透心的冷,卻沒了感覺。

看不清,聽不到,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想思考,腦子一片空白;她想分析,找不到線索。她還在那個世界嗎?還是已經不存在了,已經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確定的是她輸了,完完全全的輸了……

眼前有人在晃,被鉗住了下巴,卻看到了那人一張一合的嘴唇,說的應該是英語吧。

椅子旁邊的樹林裏。

“山田,怎麼辦?少爺說不能讓她死了。那這種情況呢?”安井推了推身邊的山田。

叫山田的人用手壓了壓擋在眼前的樹枝,“你說那個人怎麼樣?”

“哪個人?”安井反問。

“當然是少爺讓我們跟著的那個女的了。”山田白了安井一眼。

“長得不錯,被雨一澆就更消魂了。”

“你小子找死啊。”山田說。

“說一說而已。可惜得罪了少爺,沒有好果子吃了。”安井有些失望。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了。隻是看著就可以了。

“那我們就去救人吧。看著她沒了貞潔,要死的恐怕就是我們兩個了。”山田意味深長地衝著安井笑了笑。

第二日。日本東京。

跡部先生把報紙摔到剛進書房的跡部的臉上,“說!你和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自己的事,我會處理好,請您不要幹涉。”跡部從容地撿起地上的報紙。

“混賬!你昨天晚上剛從美國回來,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跡部夫人上前攔住跡部先生,“先消消氣。既然景吾說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我們就應該相信他。況且已經知道理央還在,不管怎樣,找到她不就好了嗎?真緒剛剛流產,景吾的心情也不好,大家就不要再嘲了,啊?”

“唉……”跡部先生歎著氣坐回椅子上,“景吾,我絕不允許你糟蹋理央。”

“上午還有一個會議,我先走了。”跡部隨手帶出那份報紙,丟到垃圾桶裏,嘴角揚起撒旦式的笑。

風に乗って聞こえる/隨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