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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亂、疑、恨、疼......種種滋味,隻有衛初宴可知。她忍住翻身下床的衝動,躺在那裏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高沐恩離開,關門聲一響起來,她便睜開眼來,那雙總是潤軟的眸子,一下子亮的令人心悸。

她轉頭看了一眼熟睡著的人,真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她不顧身上的傷勢,翻身挪過去,慢慢地,將手虛握在了趙寂的玉頸上。

這是人身體上最脆弱的一個部分,要害麵前,帝王和平民是平等的,衛初宴曾在戰場上掐斷過許多人的脖子,她知道,隻要握上去,用力一捏,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放了上去,明明已經放上去了,可是卻遲遲不能下手。

可也不能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到了這種時候,寫文的速度就會變得很慢,很慢。

第六十八章.輸了

靜謐日光之下,沉睡的帝王,顯得疲憊又脆弱。她從來都是容光煥發的,然而此刻她的臉上卻有兩個很厚很重的黑眼圈,像是連著熬了幾夜沒合眼,嘴唇起皮翻卷,幹燥如同在烈日下曝曬過,她沒有進食?可這裏是皇宮,她是天子,又有誰敢餓著她呢?

隻能是她自己。

她又為什麼會躺在床下?又為什麼呈現這麼一副憔悴的狀態?這些,衛初宴本來不願去想,然而她是個有著正常的_

她放開了衛初宴的手,沒有防禦、沒有阻攔,坦然地躺在那裏,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把衛初宴瞧著,如同星辰照耀衛初宴一般。

衛初宴再一次地觸碰到了那脆弱的地方,帝王的體溫素來很高,比衛初宴要高,乍然一碰,仿佛直接觸碰了陽光。

衛初宴緊緊盯著主動把要害送到她手中的帝王,見她真的一動不動,掐在帝王脖頸上的手微微地顫唞起來,她咬牙切齒道:“你就這麼篤定我下不去手?”

趙寂不說話,隻挺了挺脖頸,像一隻慵懶的獅王。

衛初宴垂眸,輕輕道:“陛下......我停下來,你放過我吧。我會立刻離開長安的,您的身份......我也不會同任何人提起。”

趙寂收住笑意,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哀傷,可是隻有一瞬,她馬上又綻開了笑容,燦爛的無邊,仿佛剛才的那些哀傷都是錯覺:“我不能相信你,你知道了這個秘密,就永遠不能離開長安了。你動手也好,放棄也好,機會,我隻給你一次。你殺了我,我們黃泉再見。你不殺我,也休想讓我因為你自殺而放過你。衛初宴,我清楚明白地告訴你,隻要你活著,我就絕不放棄你。”

關於衛初宴會不會將她是坤陰君的消息傳出去,她其實是相信衛初宴不會的,隻是她無法告訴衛初宴自己有多信任她,而且,若是她說了,那她要用什麼理由留住衛初宴呢?

衛初宴死死盯著她,手上漸漸加大了力道,漸漸將帝王的脖子勒出了青痕,她開始難以呼吸,可是仍然不躲不閃,隻平靜地看著她,雖然平靜,可是平靜中又分明全是瘋狂。

又是個心理戰。

同樣一個戰術,衛初宴用在左寒兒身上過,那時她贏了,因她其實也並不在乎左寒兒是死是活,然而,落在趙寂身上,似乎她的落敗是已經注定了的。

她披散著頭發側躺著,傷口一陣陣地發疼,手掌顫的無法。趙寂也躺著,一手撐在身下,一手剛剛抓過她的手,她這樣躺著,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的時候,衛初宴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的那幾天裏,帝王也常常毫不設防地將自己的要害展露在她眼前,她那時候想過這樣嗎?也許想過的,可是念頭一起,就常常被帝王眼裏躍動的火焰以及她毫不保留的信任而擊潰。

她......還是下不去手嗎?她在心裏問自己。

其實不必問了,她的手已鬆了,帝王得到了喘熄的機會,劇烈咳嗽起來,她卻不管,一邊咳一邊笑,肆意而熾烈:“衛初宴,你輸了。”

衛初宴轉過頭去,拭掉了眼裏的淚。

是啊,她輸了。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狼狽,衛初宴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你是個好君主。”趙寂手腕強硬,齊國此刻就需要這樣的帝王。

趙寂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理會這句話,她看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