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他轉了一圈:“哎,嘖嘖,真的死透了。”
她伸出小腳踢了踢唐敬宗的身子,又好奇地蹲下,歪著腦袋仔細觀察他的死狀。這時她忽然發現李湛的手有些蹊蹺——他僵硬蒼白的手指正奮力向前方伸出去,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猙獰可怕。輕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意間竟發現不遠處的錦簾下,露出了一角白瑩瑩的東西。她當下好奇地將那東西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一塊玉石雕成的印章。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輕鳳喃喃念出印章上的八個篆字,冷不丁反應過來,“哎呀,這是傳國玉璽啊!”
輕鳳迅速在心裏盤算起來:自古以來,曆代帝王都是憑玉璽傳承帝祚,哪一朝的皇帝若是丟失了這枚玉璽,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白板天子。如今唐敬宗糊裏糊塗地就駕崩了,搞得她和飛鸞也都糊裏糊塗的,根本弄不清任務到底完成沒有,那麼有朝一日回到驪山,該怎麼和姥姥交代呢?嘿,有了這枚玉璽,一切不就好交代了嘛!對,就這麼辦!
輕鳳一邊想著,一邊將玉璽藏進懷裏,以便回驪山狐妖巢穴時可以邀功。藏好玉璽後她還想在四周轉轉,這時殿外卻忽然響起一聲細微的動靜,輕鳳耳朵一動,很機敏地跳回了寶櫃,緊緊關上櫃門。
與此同時,一位宦官無聲無息地走進了大殿,在李湛的屍體前靜靜站了好一會兒。那是一位很年輕的宦官,身材清瘦修長,穿著一身杏黃色平金繡宮袍,一張毫無血色的尖臉蒼白卻清秀得出奇,修眉鳳目中透著一股子寒氣,左眼下生著一粒藍色的淚痣,使他看上去更加的冷。
那名宦官在李湛的屍體旁蹲下,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卻因為一無所獲而蹙起眉。跟著他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在殿內逡巡了一圈,又起身將台案上的盒子一個個打開,之後是書架、櫥櫃,甚至是牆上的暗格,直到他眼中升起一絲疑惑,才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宦官低頭沉吟了片刻,驀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終於越過內殿簾幃,盯上了飛鸞和輕鳳藏身的寶櫃。於是他輕輕邁開步子,從厚厚的波斯氈毯上走過,冰涼的指尖在剛要觸及櫃門時,卻不巧聽見殿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那宦官警覺地回過身,這時好幾個同他一樣打扮的宦官也從殿外匆匆走進來,在看見他時立刻催促道:“花內侍你怎麼還在這裏?外麵正亂著呢,趕緊過去!”
那宦官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跟在那幾人身後走出大殿,卻在出殿前不甘心地回過頭,冷冷盯著飛鸞和輕鳳藏身的櫃子看了一眼。
而與此同時,輕鳳也在櫃子裏拍著胸口慶幸道:“好險好險……”
倒是飛鸞不以為然地吸吸鼻子,嘟著嘴對輕鳳道:“姐姐你怕什麼?我們有法術的,哪怕被他發現呢,我們就施點法術,嚇死他!”
“你懂什麼,”輕鳳揉揉自家小姐的腦袋,循循善誘道,“咱們出來混,用法術勝之不武,再說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最好不要叫人發現咱們,因為咱撿到一個寶貝,你瞧……”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玉璽,遞到了飛鸞的麵前。飛鸞不禁發出一聲驚呼,睜大眼睛盯住了輕鳳手裏的寶貝,這塊當年秦始皇下令用和氏璧雕成的玉璽,通體瑩潤潔白,在黑暗中依舊散發著溫潤的光彩。飛鸞不禁伸手摸了又摸,又驚又喜道:“這不是傳國玉璽嗎?”
“嗯,剛剛外麵那個人,也許就是在找這個,畢竟現在皇帝死了,還能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重要呢?!”輕鳳對飛鸞擠擠眼睛,得意洋洋道,“我們一定要藏好它!不過現在這裏太亂了,咱們得趕緊躲到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