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在,於是輕咳一聲,問我道:“你不是說找我有事?”

我斂笑,正色道:“雅兒懷有身孕你知道吧,那麼你打算要如何安排?”

胤禵有些懵,反問我道:“如何安排?何事?”

我誇張地喊了一聲“天啊”,抬眼看他道:“你該不是不知道你西北征戰已有兩年吧?咱們大將軍的雅側福晉也跟著去了?”我暗有所指,蕭雅此時懷有身孕隻有兩種解釋,其一,蕭雅不守婦道,夫君在外竟懷有近三月身孕;其二,蕭雅緊隨將軍身側,故府中患病實為作假。而兩種說法,每一樣,不會至蕭雅於死地?就算沒人追究,無人敢追究,可光是那些流言蜚語便會將雅兒推入水深火熱當中。十四到底軍事才能卓越,這應不難想到。

胤禵失笑,一拍腦門,卻隨即又說:“這有何難,我一直在府邸守著雅兒,誰敢動我大將軍王的人?”此聲音嘹亮,透著將軍獨有的霸氣。

我挑眉反問:“如若,大將軍王遠在西部,雅兒又如何安然生產,難不成讓雅兒在那生下腹中孩兒?”此次戰亂尚未完全平定,朝中皇子也唯有他青年體壯,況,兩年行軍打仗,熟識西北風土人情,再加上得到西藏讚歎青睞,再次出兵也非胤禵莫屬。

胤禵神色一凜,周身透著絲寒氣,上前一步靠近我,淩厲雙眸鎖定我,沉聲道:“你如何知曉下次便又是我出征?皇阿瑪都沒有下令。”忽然眼睛微眯,神色肅然道:“難不成……”

見他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情愫,難保他下句不把胤禛說出來,畢竟我身份如此尷尬,他與胤禛之間隔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連忙打斷他的話,道:“你不必胡亂猜想,雅兒是我姐妹,我當然要替她著想,大將軍再次出征顯而易見,當中因由,以你的才智想到也不難。如今最打緊的是雅兒。”

他收斂了周身的殺氣,道:“這麼說來,你該是想到解決的方法了。”他一個揚眉,將事情推給我。

我輕輕笑出來,不吝讚道:“將軍好智謀,我倒是有個法子,那要看你答不答應了。”見他挑眉示疑,我接著道:“將軍出征之前,我來接雅兒到雍王府待產。”說完便見到他低垂著頭,眸中神色被遮掩,須臾,他又抬起頭看著我,道:“如此,胤禵多謝菱嫂子了。”

我心中奇怪他回答如此之快,原本準備好勸說他一番話沒了用處,掩住心中疑慮,我淺笑道:“甚好,那到時候我來接雅兒過府。我先走了,襯著現在多陪陪她。”

胤禵亦笑道:“好,從這裏一直走便出了府門,四哥在等你。”

我點頭說“好”,便轉身走入夜幕中。

一路上思索著此番勸慰十四是否太過順利?按理,十四與胤禛兄弟隔閡誤解甚重,此番心愛女子深入他府,未免太過疏忽。

恍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康熙帝於今年薨,可卻隻有我知曉,十四如若知曉皇父薨於他出征之時,他又豈會再次受帥印。我自顧笑著搖搖頭,“如若再勾心鬥角數年,那麼我豈不是成了‘土生土長’的宮廷女子?這些傷神的算計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我抬首望天做咆哮式,低不可聞地哼一聲,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陌生府邸,又初次造訪,難免迷路,可我卻不敢相信眼前事實,兜兜轉轉又一圈,我站在原地,無限感慨:難不成今夜我要爽約?腦海中浮現出某君昨夜依舊一臉鐵青卻又硬擠出一絲笑意將胖軒夾在腋下大步跨出去,卻又在胖軒啼哭中敗下陣來,眉宇間糾結之氣愈發濃重,許是思來想去,暗自糾結半晌,某君終敗給胖軒贏得睡外間床榻的機會,如此一夜,在胖軒異常興奮眸光中似透著狡黠閑聊之下,竟也安眠,翌日再瞧某君,神色緊繃卻難掩眸中倦意,當下決定提早將胖軒送回宮中,美其名曰“鍛煉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