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頷首,抿嘴勉力一笑,既而輕聲道:“派人守著別院,你……先去歇著吧。”

江山夢,憶往昔哪堪回首

指尖碰觸殿門一瞬,驀地,胸腔內遊走一股氣流,瞬時窒息感備至。心中期待與緊張皆在微微顫唞的指尖渲染開來,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室內彌漫著梔子花清新的芳香,鄂齊端坐在床榻前目不斜視正在為閉眼躺在床榻上的蕭雅診脈,穎倩滿臉溫柔的坐在榻上不時地為蕭雅抹掉額頭細汗,許是聽見殿門被推開的聲響,二人皆轉過頭來看向我。

阿姐見進來之人是我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訝,反而一臉溫柔的淺笑著,許是察覺我有些呆愣,便輕笑著搖搖頭朝著我走過來。

心跳加快,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初戀的花季雨季,我輕撫著胸口在阿姐近前一瞬蹲下`身來。

睡夢中無數次夢到阿姐,或者淡雅淺笑如花,或者悲傷淒美若雨,在或者,她默默凝視著我,幽深眸光間透著少許牽掛。

如今,夢醒了,我一度以為夢碎了,卻終究不知,原來是夢成真了。

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我抬眼看向阿姐,淚眼朦朧道:“阿姐,我們有十年沒見了,我多怕你再次醒來我們會變得疏離甚至陌生,我好怕你會埋怨我,或許你變得自私一些打我一下,至少讓我心裏舒服些,鄂齊說得對,我跟雅兒都不是好東西,如今,卻要再一次求你幫我,幫她……阿姐,我多怕,我好怕,你會像夢裏麵那樣不要我,用無比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記得從前,我與雅兒對阿姐耍賴,甚至做錯了事就會馬上跟阿姐痛哭流涕求得阿姐諒解,不管我們做錯了什麼事情,她都會淺淺笑笑,然後輕柔的拍著我們的脊背輕聲哄著我們,“乖,不哭了,都過去了。”

隔了多年,我似養成了習慣,眷戀著阿姐聲音輕柔如飄絮般。

可是現在阿姐隻是將我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好似從前那樣哄我入睡那般,我有些恍惚,任阿姐幫我擦幹臉頰上的淚珠。

抬眼之際便陷入阿姐略微擔憂的眸子裏,當中也不乏寵溺,含在眼圈的淚再次滴落,我伏在她懷裏哽咽著:“阿姐,我想你,想你想你啊。”

阿姐依舊輕撫著我,直到鄂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怎麼又哭了。”他的聲音中似乎夾雜著一絲無奈,還隱含著少許擔憂,“倩兒身體剛剛複原,不可經曆大喜大悲。”

聽見他如此說,我忙收了淚,扶著阿姐起身,有些歉疚地看了鄂齊一眼。

阿姐轉眸看向鄂齊,眸中似含有一絲責怪,鄂齊失笑,搖頭道:“她還是這樣,護著你。”

鄂齊話語間透著些醋味,我抿嘴一笑,傾身靠近阿姐,在她臉頰上“啵”地親了一下,還不忘轉頭看向鄂齊挑眉示威。轉頭便看到阿姐溫雅笑著的麵容,我扯著阿姐的手,心道:阿姐,這一次,幸福會一直跟著你,就算你先甩也甩不掉。

阿姐,京城裏的事情一了,我便護送你與鄂齊出城。

天涯海角生死相隨,阿姐,鄂齊會用生命保護你的。

提到蕭雅的病,鄂齊眉宇間又浮上了憂愁,他側頭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蕭雅道:“失心症又名失心瘋,顧名思義,倩兒給我講了她從前經曆過的事情。雅兒她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原本就很低,如若控製不好情緒大起大落或者是受到心靈創傷,很有可能誘發這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