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絕不敢有半點損害您利益的地方,在這件事上也是如此,國公爺,您是為了他才來的彰州,他很重要對不對?”
崔繹嘴角微抽,似是笑了一下:“看來本國公不滿足你的好奇心,燕小姐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不敢。”她嘴裏說著不敢,神情卻看不出半點不敢的意思。
崔繹覺著十分有趣,他原來不知道燕韶南在說這些貌似謙卑語句的時候,臉上會是這種強強的表情。
小姑娘長得不錯,超過了他的期待,難怪跟在她身邊的時候,總是能聽到不同的人說著或直白或委婉稱讚她容貌的話,但說實話,美人他見得多了,燕韶南並未到叫人一見就難以忘懷的程度,可架不住她同自己有緣啊。
說不清楚為什麼,一看到她心裏就癢癢的,像有隻小爪子在撓啊撓,連傷口疼都忘了,忍不住想逗她。
萬不可露出破綻,這丫頭可是很聰明的。
崔繹忍住笑意,板著臉道:“你這哪是不敢的樣子。哼,告訴你也無妨,但這是我國公府的秘辛,一旦與聞,再想抽身可就難了。”
國公府的秘辛!
果然自己猜得沒錯,羽中君是國公府的人,是小公爺的……堂弟吧?叔叔明顯感覺有些老,而且羽中君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已經娶妻生子之類的話。
雖然生人離魂已經夠玄乎的了,接近鬼神之說,但燕韶南的想象力還是受到了限製,沒有一絲一毫往羽中君是小公爺本人這方麵想,歎道:“國公爺的意思是,我現在還可以抽身事外麼?”
“實話告訴你,那是本國公一個親厚的族弟,出了點意外,魂魄寄於白玉琥中,正在想辦法的時候,不料被胡永從國公府中盜出,我不知他怎麼與你溝通的,但顯然是告訴了你不少隱秘之事,往後你就留在本國公身邊吧,如此對大家都好。”
崔繹太知道燕韶南對這件事的猜測了,之前哪次嘀咕不是給他聽的,所以穩占著上風,心下得意:這就是兵法所雲知己知彼的益處啊。
“……”燕韶南自然不可能答應,自己留在這位小公爺身邊做什麼,不會是做丫鬟吧?做他的春秋大夢,不過在拒絕之前,卻不妨礙她打聽一下羽中君的情況:“國公爺,您那族弟現在情況如何,他……還活著麼?”
“大概還喘氣吧,我沒有收到他出事的報告。”
燕韶南的眼睛亮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猶豫了一下,道:“國公爺,您千萬要好好待他,善待他的父母親人,上回您問我的時候,我心中有所顧忌,沒有說實話,您那族弟在白玉琥摔碎之後,並沒有給我托夢,而是寄居在我的琴中。”
崔繹不確定這時候自己是否應該配合著露出驚奇之色,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打斷了她,道:“是麼,坐下慢慢說吧。”
燕韶南謝了座,坐下把羽中君的情況講了講,她不願意將自己和羽中君的美好記憶拿來分享,隻重點講了琴弦中的孤寂和刺客行刺時羽中君預先示警,琴弦斷了之後再無聲息,其它都三言兩語略過。
講前者,是為了叫崔繹可憐同情羽中君的遭遇,就算兩人曾有不睦,也不要再計較了;講後者,是為了替羽中君爭取功勞,博取小公爺的感激之情,反正都是在為羽中君的身後事著想。
崔繹是何等樣人,一聽就明白了,燕韶南不惜冒著風險,向自己和盤托出,對待朋友還真是赤誠得可愛。
就不知她是隻對自己如此呢,還是對所有朋友都這般?
燕韶南講完,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可崔繹躺在那裏不說話,閉著眼睛呼吸平靜,就好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