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為切原赤也的男孩,是她白七曾經最喜歡的人物。
隻有這一點,便足夠了。
那天的陽光溫暖地驚人,就像從很遠很遠地地方穿越了時空而來,終於落在了白七身上。而當天夜晚,白七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白淺穿著白襯衣和西裝褲的身影。他背對著自己,在她走近的時候轉過身來,臉上是淺淺的笑容。
一望無際的麥田裏,是白淺清晰的聲音,“要幸福,白七。”
然後,又出現了爸爸媽媽,他們蒼老了許多,她看見媽媽兩鬢的白發。還看見了自己家裏擺放的兩張黑白遺照,一張是白淺的,一張是白七的。
她看著爸爸媽媽相擁憔悴的身影,有些心酸地用口型無聲地說,“會的,我會幸福的。”
綁架淺草九的人就是那天找她麻煩的那群女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淺草九綁架到了那個倉庫後頭的小屋裏。隻是把她打暈扔進小屋裏後,她們就不見了。淺草九醒來後想辦法解了綁,然後來到了那個倉庫。從倉庫後麵的一個小門進去以後,她就看見了白七挨打的一幕。之後的事情就是那樣了。
白七見到淺草九是在第二天,少女渾身都綁著繃帶,看見她的時候還笑了笑,“阿七,你沒事啊,太好了……”
白七走到窗前,握住她的手,說,“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一定會的。
對於白七這個人來說,家人和朋友是心中的第一位。一旦有人傷害到兩者,她會不顧一切地區討回來,甚至是加倍的討回來。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今時今地,這種痛苦難言的感覺終於再次出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住院一周後,白七的身體逐漸好起來。
跡部雖然答應了不再插手,但還是用了手段抓住了那個男人和那群綁架淺草九的女生,對於這一切,白七選擇了緘默。
幸村精市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去找藤原靜子。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恬淡自足地與人聊天,幸村精市走進教室把她拽了出來,一直走到樓梯角落,才放開她。
藤原靜子笑著開口,“精市哥哥,找我有事嗎?”
“你不比我清楚嗎?”幸村精市的氣色很不好,他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一件事。那就是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切的根源都是他幸村精市。
多可笑啊。他從不知道這個昔日可愛的妹妹竟然會變得如此歹毒,那一刻,他的眼睛裏全然是難以置信。
藤原靜子輕輕地撇開頭,不再看他,“精市哥哥啊……因為我喜歡你啊。”
“我多喜歡你啊……”角落處沒什麼人,藤原靜子的眼神沒有焦點,空洞地望著遠處,“我多喜歡你啊……可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啊?”
“那麼多年,我跟在你的身後,一直小心地不跌倒,就是為了不落後你太多。可即便這樣,你依然看不見我啊……夏木白七…嗬,夏木白七,隻要她一出現,你就會不由自主地望向她。
她究竟哪一點比我好?我究竟哪一點不如她?”藤原靜子看著幸村精市,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我啊,沒有後悔。對於我做的一切,我沒有絲毫後悔。”說完,藤原靜子輕輕推開了幸村精市,走回了教室。
白七已經幾個月沒來立海大了,這座自己最初生活的學校,依然如之前一般大氣莊重。隻是今天,她並不是來敘舊的。
此刻正是上課的時間,校園裏一片寂靜,白七走到藤原靜子班級外麵時,她看見裏頭那個女孩正平靜地聽課。接著,她推開了教室的門,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走到藤原靜子麵前。
“這、這位同學……”講台上的老師有些錯愕,剛開口就有幾個人出現在她麵前,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她就離開了。
白七知道的,那是跡部景吾的人。
收回了心底的感謝,白七把視線放在藤原靜子臉上。對方的臉色很紅潤,與自己剛出院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在她的注視下,藤原靜子依然一臉雲淡風輕。
“啪——”一巴掌落在了藤原靜子的左臉,她並沒有反抗。
“啪——”又一巴掌落在了藤原靜子的右臉。四周響起抽氣聲,有些人認出了夏木白七,開始小聲議論。
“你憑什麼打我?”藤原靜子一字一句地正色道,兩隻眼睛裏透出憤恨地光,然後一推桌子站了起來,揚手就要揮向白七。
對方的手腕被抓住,“啪——”“啪——”又是兩巴掌,一左一右。
白七把對方的手甩開,“你有資格還手嗎?”
四巴掌下去,藤原靜子的臉已經腫起。嘴角也溢出血,白七並沒有留情,一巴掌比一巴掌狠。
她收到來自對方的怨恨,冷冷一笑,“我自認為我白七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淺草九也沒有。可是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呢?”
也許應該說,為什麼不放過自己?
“哼,我憑什麼要放過你?憑你把精市哥哥搶走,憑你處處與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