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好奇,跡部大爺怎麼也在這裏?”仁王戲謔地瞥了眼臭著一張臉的跡部景吾。
不二周助,“小景主動要來的。”
“……不二周助……我再說一次,收起你那不華麗的稱呼……”跡部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危險的信號。仁王好笑地把幾個箱子擺放好,對於不二周助的腹黑他已經深刻了解到了。
他想起桃城聽聞他與不二周助一所大學的時候那副同情的表情,現在看來,青學的人對這個笑麵虎的品性一定早就習以為常了吧。
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從前是立海大的學生。
三個人忙活了一個上午終於搞定了手頭的工作,走出實驗室大樓的時候,正午的陽光從大樓之間投射而下,留下一連串沒有色彩的影子。
仁王用手背微微遮著眼睛,然後望向天空,即便如此,透過指縫的眼眶還是被陽光刺得酸澀。他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眼前一陣模糊,站定了幾秒才恢複正常。
“白癡才會直視太陽,哼。”跡部大爺滿臉鄙視的說,“不要告訴本大爺你想目測太陽的大小,或者說體驗下正午的陽光?”
仁王勾起嘴角,鬆了聳肩,“那又有何不可。隻是……不覺得我很像憂鬱少年嗎?”
跡部,“……”
“嗬嗬,很像。”不二周助說。
“是啊,這樣才有文藝氣息,怎麼說我也是文學社的。”說起這個,相信很多人好奇為什麼醫學係的仁王雅治會參加文學社?然而其中緣由,也隻有他本人知道。當初那群舊友但凡知道他參加了文學社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其中以切原赤也反應最為強烈。還記得他跳起來顫唞著指著仁王雅治,“學、學長……你不要想不開啊……”還不待仁王反應,又開始自言自語,“天呐…….難道學長也要成為那種大風裏念情書的窮酸生,而且還會成為娘娘腔……天,想想那個場景……噩夢……”說到這裏,眾人都哄笑起來。
柳生比呂士湊過來把爪子往仁王肩上一搭,“不要因為我不在了就想不開。”
仁王,“……滾!”
“本大爺才不屑當什麼憂鬱少年,絲毫不見華麗。”跡部景吾不看兩人往大門走。
仁王在他身後抓了抓銀發,雖然已經是大學生,但他仍然保留許多少年時的習慣。比如說,仍然會不由自主地握起球拍站在球場上;仍然會有些無奈但不失耐心地去拒絕女生的告白;仍然會不由自主地去想某個人。〓〓
想到這裏,仁王有些氣悶地加快了腳步。
“喂,夏天又要過去了。”跡部對他身旁追上自己的仁王雅治說道,對方沒看他,輕輕地“啊,恩。”了一句。
這是第幾個夏季又將過去了?
仁王雅治總在問自己:後悔嗎?
後悔嗎?
也許不說那句話,那個人就不會走——他經常在一個人的午後這樣慶幸地想著。
但殘酷的是,他也深知白七不是那種會因為某個人一句話就離開的人。這也就是說,她早已打算離開?
真是殘忍啊。
校園裏不時有女生驚呼著從三人身邊走過,那種眼神、動作,以及佯裝偶遇的姿態,仁王早已經習以為常。他記得第一次被人告白是在國小的時候,一個長的像洋娃娃似的女孩,一臉羞澀地遞給自己一個信封。那時根本想不到那是傳說中的“情書”,後來知道了,也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畢竟那個時候的仁王雅治,根本不清楚這些情啊愛的。
不二周助也從後麵追上來,對一旁的女生視若無睹,“下周有大一新生的聚會,學生會有要求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盡可能參加。”
跡部景吾摸了把淚痣,“學生會會長大人,你認為本大爺會參加嗎?”
“小景,你這是在向我撒嬌麼?”
跡部,“……”
仁王,“……我想不是的,周助……”
大一新生聚會?貌似他剛踏進東京大學時也有舉辦過,不過究竟參加沒有,他也忘記了。但依照記憶中的模糊程度來說,應該是沒有吧。
東京大學的大門終於到了,暑期中的一天終於過去了一半。
*
日本,神奈川。
“姑姑,這個東西要放在哪裏?”白七一手放在門框處,一手提著一個鼓鼓的旅行包。
房間裏正整理東西的中年女子頭也不回的開口,“不用特意收拾,我們明天就動身去東京了。”
“噢。”白七把手裏的旅行包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放下,這間屋子因為長時間沒人住的緣故,顯得十分冷清。她順著樓梯走上去,然後一眼就看見了自己住過的那間臥室。
臥室裏的擺設都沒變,依然是夏木白七從前少女化顏色,雖然自己在這裏住的時間不算久,但再次回來,還是有些感觸的。
白七坐在床邊,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翻開來。
在人生的戲劇裏,
我體會不了
我自己這角色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