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壽辰將至,皇城城門雖然緊閉,不過這並不影響京都的繁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往日街上不缺少衣裳華麗的富甲之商,今兒街上多了些高冠朝服的權貴之流,形態各異,穿梭在喧鬧的街市裏,乍眼一看與市井之徒混為一體,倒也識不出官民之分。
此時,白蘇葉一行人正緩緩的入城,手下的侍衛趕過來,稟告道:“王爺皇城的門還未開啟,不準任何人進入。”
白蘇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離開京都已經有些日子了,自從那日在府上“款待”過白木槿後,便被祖父臨時派遣各地審查兵器戶薄,這個差事倒是出乎他的預料,畢竟這事歸屬於兵部管轄,而兵部的尚書景黃文則是白扶桑的支持者,兩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明白白蘇葉現在自然沒有敢違逆祖父的膽量,走馬上任結果可想而知,後天祖父壽誕便借此機會趕回了京城。
持刀侍衛馮寬低聲問道:“王爺,王妃在府上等著呢,現在我們是回府還是?”
“我先去魏府瞧瞧,你帶人先回府上”。白蘇葉想了片刻,開口道。
馮寬有些遲疑道:“那王妃那裏,怎麼交代?”
白蘇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什麼怎麼交代?就讓她在家等著。”
“是,王爺。”
馮寬見狀也不敢多言,拱手應了句,便欲離開。
“哎,對了”
白蘇葉叫住馮寬,裝作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個你就說我去拜訪嶽父大人了,其餘的不許多嘴。”
馮寬立刻做了一個嘴巴緊閉的動作,正色道:“是,王爺!屬下明白”
做下屬的不光要懂得主人的心思,最重要的還是察言觀色,就拿這馮寬來說吧,以前是魏府上的一等侍衛,武功自然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會當年作為陪嫁跟著魏漣進了睿親府,爾後便被魏漣派給白蘇葉當作貼身侍衛,說是保護不假,其他用意自然不用多說,不過他也是個機靈之人,不久便真正的入了白蘇葉的眼,現在反倒成為了白蘇葉自己的心腹手下,在魏漣那邊沒少替他打掩護。
馬上的馮寬朝著侍衛們訓斥道:“你們都小心點,若是王爺的禮物有了損失,可饒不了你們!”
白蘇葉瞧著一行人壓著貨運車從主道離去,滿意的點了點頭,掀開車簾朝著身邊的兩位親衛問了句:“給宰相帶人準備的禮物帶上了嗎?”
親衛:連忙應道:“回王爺,一切準備妥當”。
“嗯,那就走吧”白蘇葉點了點頭,放下車簾後正欲閉目養神。
不料,平穩行駛的馬車還未行走多遠,突然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隨後車轎止不住的顛簸,白蘇葉猝不及防便後倒了一下,好來那趕車的親衛手疾眼快,趕緊用粗壯的手臂死死的勒住受驚的馬匹,衝著地上幾個破爛不堪的乞丐罵道:“他娘的,你們想找死啊,連王爺的車都敢撞!”
“怎麼回事!”
險些被驚的人仰馬翻,怒氣衝衝的白蘇葉也顧不上儒雅,一把掀起車轎,怒聲道。
“回稟王爺,路上突然竄出一群乞丐,驚嚇了馬兒,讓王爺受了驚,還請王爺贖罪。”
白蘇葉皺了皺眉頭,兩日的勞途本就讓他心生厭惡之心,無端有除出了這等事,心情自然是極其的煩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像地上的罪魁禍首,幾個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少年嚇癱在地上。
白蘇葉強壓著心中的怒氣,皺著眉頭,朝著左右親衛使了個眼色。
左邊那位青麵親衛得令下馬,疾步走向幾人前,先是不耐煩的朝著地上幾人挨個踹一腳,凶狠道:“好大的膽子,連王爺的車子也敢衝撞,傷了王爺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
幾位髒兮兮的少年也是嚇傻了眼,沒想到慌亂之間竟撞了王爺的轎子,麵對虎背熊腰的持刀侍衛,艱難的咽了口氣,結結巴巴道:“小,小得該死,王爺,饒,饒命”。
親衛見狀嗤笑一聲:“哼,一群賤骨頭。”
“問問他們為何敢跑到城南討飯?”
三人麵麵相覷一眼,中間那位年齡較大的少年咬了咬牙,撞著膽子回話道:“王爺,小的們不是討飯的,隻不過是村子被人強拆,才落得如此下場。
未了,少年又硬著頭皮補充就了句:“還請王爺為小人伸張正義”。
說完話帶著其餘兩位少年朝著轎上的白蘇葉連磕了好幾個響頭,他們對於此時一直都是投路無門,沒想到歪打正著碰到了以為王爺,如何不讓他們心生僥幸之心。
這親衛不屑地掃視三人一眼,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在睿親府有些年頭了,耳讀目染自然長了不少見識,想來王府內拜貼子的不勝其數,能進府要麼富甲一方,要麼手握一域。
“往來來之人不遜四品,並非空話。”
“哼,笑話!一群叫花子還敢勞煩王爺,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