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別人都暈死的七七八八了。

王朝揉揉熊貓眼圈:“老二,辛苦你了!看著點——”

馬漢瞅瞅一棚子睡得顛三倒四的人,再摸摸頭頂不知什麼時候承接的一帽子白雪,突然有股惡劣的衝動,極想上下給他點幾把火。——他是禦賜的六品旗牌官,不是專給某些人站崗放哨的門前狗!

回家吧,姐姐!之二十九

黑店內,展昭等人還在一寸寸搜索,馬漢連廁所的牆都刨開來個洞觀察,奇怪的是,這地方根本不象藏有地下室暗道的模樣。餘績喃喃道:“該不會——啼花姑娘已經被擄出小鎮了吧?”

“不可能!”馬漢一聲大吼驚得餘績嘎地閉死嘴,立刻醒悟自己對新科狀元不敬的馬漢又尷尬放低聲音:“白兄也說過,他們沒時間轉移。”

四道目光一起投向正坐走廊扶手上納涼的白玉堂,展昭鐵青著個臉從他對麵房間走出來。大概剛搬過什麼東西,一頭一臉灰,相形一直抄手在旁邊看熱鬧的某人,是狼狽多了。

“小貓,如何?看你樣子,就沒收獲嘛——我早說過,官府辦事能力還需加強。”白玉堂輕勾嘴角,款擺折扇。

現場官府有關人員,吞了肚子氣,全體視他無物走開。

此刻一個住店的客人,睡眼惺忪搖來解決問題,注意到廁所外一堆的人,怔了怔:“大家排隊?”

馬漢訕訕地讓開條路:“不,你自便。”

客人摸了摸腦袋,迷迷糊糊咕噥:“什麼人些,都半夜三更不睡覺來堵毛廁——這店裏的人更怪!這麼晚了,還放那麼大火在廚房做燒烤!”

廁所門碰地在馬漢霍然轉過來的頭對麵關上。同一時間,聽到說話的展昭與白玉堂,一掠而起,雙雙衝向廚房。

廚房很小,巴掌大塊地方,隻堆著簡單的雜物生菜。馬漢最早看過一次,展昭又複查了一遍。他們最有印象的是灶台那口大得不行的鍋。想來客店用它不意外,摸過上下左右也沒貓膩,所以沒放心上。不過之前瞧灶是冷的,現在客人說有人又在廚房生火,那——意味著什麼?!

爐火熊熊,架著那口特大號的鍋,鍋已被火舌舔得發紅,但裏麵,什麼東西都沒煮。地下,遺留著一些泥土,很明顯是新鮮的腳印。展昭用手指撚起那些土沫放在鼻邊聞了聞,濕濕的糜爛味。馬漢圍繞著灶台,到處摸是否有被疏漏的機關。

展昭循著腳印,土跡在鍋邊消失。展昭驀地,心中一動:“馬漢,端開鍋!”

馬漢應了聲,直接拿劍鞘支住鍋底,一使勁把它整個挑飛了起來——轟隆一聲巨響,鍋摔碎在角落,灶間的火呼啦一下躥起老高,幾乎舔噬了房頂!

餘績帶來的書童和管家,趕緊抬來放門外的水桶,撲熄了大火。白玉堂過來,也好奇地學展昭扒了點黑灰看:“火是用油助燃的——嗬嗬,這幫兔崽子挺奢華,做飯點火用油當柴。”

“你真這麼想?”展昭淡淡說。

“白癡才那麼想!”

幾個人開始使勁刨灰,刨了差不多有五六寸厚,中心慢慢顯出一個鐵鑄的圓板。人人都喜上眉梢,餘績感歎不已:“怪道四處都尋覓不到線索,他們竟然把出口設在最明顯,每天都要用它的鍋下麵!”

如果不是深夜,實在引人起疑,那些人白天放把火燒沒了暗道,展昭等人也不一定察覺得了。

“讓開,我來!”馬漢迫不及待跳上灶台,推開毛手毛腳用菜刀亂撬鐵板的書童,看了半天,總算找出一絲縫隙,將打算把劍伸進去試探一下,那板突然——格格地抖動起來!驚得馬漢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