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到底哪裏象算命的了啼花小姐?!”

“這身衣服——”啼花甩過去一個白眼:“別以為沒戴帽子我就會不記得你其他特征。客棧內,是你告訴我‘小心’那句話吧?沒想到你果然有兩把刷子,偶後來真地遭殃了——當時還是應該多聽你解說兩句。”

白眼換上逐漸蔥白的眼神。

白玉堂:“… …”

車內龔彩蓮拚命拉啼花衣角,啼花回轉身:“蓮蓮,擠你也不用老推我吧?”

“姐姐——”龔彩蓮臉紅得象煮熟的蝦米:“姐姐你不要那麼說白大哥啦——”

“白——大哥?”啼花坐好:“你是指外麵那算命的啊——哈哈!蓮蓮,原來你一直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啊!哎,論外在素不錯滴,但蓮蓮,說句老實話,算命的——無論在哪個朝代都米啥前途吧?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咧?姐妹一場,偶這可是很誠懇地先提醒你啦!”

也隻有某人,才能這麼理直氣壯誠懇地“建議”,她忘了車簾沒放下來,而且“米啥前途”的人還沒走開,要死不死又聽到她這番高談闊論,結果——

餘績在後麵驚訝地問:“白——白大俠?你作什麼突然要走?不帶我們去采菏山莊了?”

“沒——”白玉堂咬牙切齒握著拳頭:“我隻是忽然想到小貓一個人斷後很寂寞的,必須要去陪陪他!”

“哦——”餘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望那絕塵而去的輕煙。車內,龔彩蓮羞得頭都抬不起來,半天才啟齒:“姐姐——你——你誤會啦!誰說他是算命的?他——他是白五爺呀!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白玉堂——你有沒有聽說過?”

“白玉堂?!”某人呆若木雞——半天——“沒聽過!”一口咬定。

“姐姐不是武林人士,又深居閨閣,不知道也難怪。”龔彩蓮釋然一笑。殊不知某人正心裏嘀咕:“不知者不為怪——媽咪也!曆史跟電視演的完全是兩回事嘛——我咋不曉得小白的未來那位居然會是眼前的蓮蓮?”

此刻,車嘎地停了。出神的啼花,一下子滾倒在數女的腿上——

回家吧,姐姐!之三十一

“搞啥鬼?!”啼花怒吼——最恨司機沒預兆突刹車。有次她趕公共汽車就不幸中獎,在車板上滾成個皮球,不僅自身多處軟組織受損,還成為全車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更糟糕的是,當時現場目擊者還有她大嘴巴的同學。

“姐姐,到了。”龔彩蓮掀起車簾,凶相畢露的啼花讓趨前跑來迎接的某人驀地一呆。轉而發現旁邊的龔彩蓮,方重整儀態,滿麵堆笑:“蓮妹,接到白大哥的飛鴿傳書,真不能置信——你竟真的來了!”

龔彩蓮勉強擠回給他一絲笑意,也沒答話,徑直返身幫圍上來的莊丁扶車內眾女下車。啼花打量那遭冷遇的男子,最多不過二十五、六光景,不同展昭的英氣逼人,也不似白玉堂的意態風流,濃眉大眼,加上灰不溜秋的裝束,顯得格外少年老成。仿佛對龔彩蓮的態度早習以為常,混不在乎地轉而熱情為大家引路。

從王朝等人對這男子的稱呼中,得知他就是采菏山莊的莊主鍾文鬱。父母早亡,以稚子一肩之力承付起整個宗族的興衰,幾年內將鍾家名下產業發展壯大得紅紅火火,黑白道都不敢小覷——證明此子能力同時,也折射出以青春為代價拚搏付出的悲哀。

旁觀者最清。他與龔彩蓮是落花流水之關係——再有身份地位,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容易被這種未老先衰的異性吸引。白玉堂走來,兩個並排一站,便是奪目對比。

麵對大群龍蛇混雜的來客,鍾文鬱有條不紊的接待,將眾女一一安排入住預先灑掃清潔幹淨的廂房。花廳最後隻剩下白玉堂,展昭,王朝,馬漢,餘績,龔彩蓮,啼花七人。倒不是啼花有多熱中參與這類聚會,而是龔彩蓮緊緊拉著她不讓離開。——顯見她很怕有機會單獨與鍾文鬱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