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然端來一盆溫開水,將小方巾浸濕,擰幹後,輕輕擦拭他頸脖處的血跡。

突然,方巾被肖楊奪去,他睜開眼,毫無波瀾地看著薑曉然,“你回去,這裏有蘇俊就可以了。”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薑曉然還是第一次遇到,“我是你未婚妻,我照顧你,天經地義。”

“未婚妻能保證什麼?不過是一個稱呼,你不知道我以前也有過未婚妻。”肖楊的語氣很平淡。

薑曉然不明白為什麼,僅僅半天的功夫,肖楊對她態度大逆轉,想到他是病人,心裏忍下怨氣,也不說話,就是坐在病床前。

肖楊見她賴著不走,閉上眼,不再理她。

剛縫好針,頭還是暈乎乎的,他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薑曉然一夜沒睡,強忍著坐在那,可還是敵不過睡意,最後伏在床沿邊也睡著了。

蘇俊則躺在沙發上見周公去了。

肖父,肖母一進來就是這麼一副場景。曉然朦朧中聽到腳步聲走進,強睜開眼,剛想站起,才發覺手腳都發麻,完全使不上力。

她尷尬地說,“爸,媽,你們來了。”

“曉然啊,坐著,沒事的。”肖父看出她的窘境。

肖母淡淡瞅了她一眼,對沙發上的蘇俊說,“蘇俊,你也累了一晚上,回家休息去。”

肖楊也醒了,“爸媽,我沒什麼事。你們明天就回去。”

“你這也叫沒事,那什麼叫有事?”肖母提高嗓門,“我就不知道你走什麼黴運,上次被硫酸潑,這次被車撞,怎麼一回到B城,這倒黴的事就一件接一件。”

“孩子還病著,你說這些幹什麼?”肖父語氣很不好。

此時,查房的主治醫師帶著幾個實習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病房裏不要喧囂,病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主治醫師皺著眉頭。

他走到病床前,聲音放緩,“頭還痛嗎?”

“還好,就是有些暈乎乎的。”肖楊回答。

“嗯。這是腦震蕩引起的,你要注意休息,飲食也要清淡些。”

薑曉然急得起身,“醫生,腦震蕩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嗎?”

“看程度,他屬於中度,護理的好,應該影響不大。”

醫生走後,肖母心疼地走上前,摸著肖楊的臉頰,“你說傷那不好,怎麼就傷到腦子了。上次後腦勺還留了一塊疤,這次額頭又不知留多少疤痕。”

“沒事,你兒子我底子好,過個三五天就好了。再說,男人留點疤,那不是有滄桑感,更吸引人。”肖楊笑著安慰母親。

薑曉然見自己在那,沒人搭理,心裏到底還是不自在的。

“曉然,你也回去,都守了一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肖父對她說。

薑曉然看著肖楊,“我先回去,中午給你送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不用,醫院有食堂,你不要送。”肖楊的話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回家的路上,薑曉然心裏隻覺煩躁不堪,這樣的肖楊,是她從未見過的。這麼冷淡的語氣,冰冷的眼神,似乎想要將她拒於千裏之外。曾經親密的動作,溫存的話語,寵愛的眼神,轉瞬間就消失無蹤。僅僅半天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有如此巨大的改變,難道是腦震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