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刻鍾,宋適才大步走來,但鐵青的臉色在走到法壇上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和。

樂輕悠隻以為皇上這時有什麼事耽誤了,然而那些常年在朝堂上的臣子們卻都是心裏一咯噔,瞧皇上這個樣子,肯定是出了比較嚴重的事。

方宴注意到,皇後派去的那個內侍根本沒回來,轉頭看向更左邊的樂峻和趙安國,三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便繼續麵無異色地端坐好。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第333章

酉時初,祈福大會結束,外圍官員先退場,白公公叫住了鬱家老二鬱遷和前兩年才回京的鬱家老大鬱赴。

鬱遷邁出去的腳步頓住了,看向沒什麼表情的白公公,和氣道:“皇上要見下官,不知是為何事?”

白公公有些憐憫地看了鬱遷一眼,又看看略站後幾步同樣滿臉關心的鬱家老大,皮笑肉不笑道:“兩位大人先過去吧,讓聖上多等就不好了。”

聽著口氣,鬱遷和鬱赴心裏都有些嘀咕,當下卻也隻得低著頭跟在白公公身後向道觀後走去。

道觀後第一進就是供居士們休息的廂房,皇帝暫停的地方就被安排在東廂房最裏麵,而整個東廂都是皇家人員。

鬱遷和鬱赴走過來時,每一個廂房都敞開著門,可見皇家人員都已撤退回去,兩人心裏更加沒底。

等到了一間敞開著門的廂房前,看見身著明黃冕服的皇帝坐在屋內正中的椅子上,一身氣勢不怒自威,鬱遷、鬱赴趕緊在門外下跪。

這時就聽門內傳來一聲冷笑,那聲音繼續道:“兩位老大人於國有功,也一向勤勉謙遜,就是不知道怎麼養出了一個如此大膽的女兒。”

隨著那由冷笑轉為怒氣,雙手被縛在身後的鬱嫻兒被兩個沉著臉的宮嬤嬤從屋裏推了出來。

鬱嫻兒眼中帶著淚花,看向皇帝的目光滿是幽怨。

一看到她這個神情,宋適就惡心得想吐,再一想到在侍衛宮女層層的防衛下,這個女人竟然還能找到機會進到廂房,更糟心的是竟然還讓她成功給自己下了那種藥。

那隻是一種青樓妓院裏給客人的助興藥,但宋適因要為母後守孝,已經半年多沒碰過女人,一時間還真沒壓住那股欲火,又被鬱嫻兒手段嫻熟的挑逗,從沒有在情事方麵委屈過自己的皇帝自然和她成了好事。

清醒過後,宋適心裏就滿是怒火,而這件事另一方麵也是他自己沒控製住的責任,想要大張旗鼓地處罰鬱家女兒都不能。

宋適很不愉快,他臂肘撐在椅背上斜斜靠坐著,對一旁的白公公道:“把這位鬱大小姐鄭二少夫人做的事,給兩位鬱大人說一說。”

白公公上前一步,言辭詳細地講述了午時鬱嫻兒潛入帝王廂房的所作所為。

鬱遷越聽臉色越白,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滑下,心裏隻剩了逆女兩個字。

鬱赴深深埋著頭,再也不敢稍微抬起一分。

他知道,鬱家完了。

有個敢算計皇上的女兒,還是在皇上為太後守孝期間、做祈福大會的一日出手,以後皇上恐怕每看到鬱這個姓氏都會想到這件叫他顏麵大失的事情。

這侄女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事?且不說她已是二嫁之身,隻今天這個日子,她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能做出給皇上下藥的事情。

在他們兩人沉思中,白公公已經說完了後退一步站好。

宋適道:“兩個選擇。一,朕秘密處死你鬱家女兒,這女人死後,你們鬱家不得為其收屍、不得為其祭奠;二,朕封她一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