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著他密若翠羽的睫毛。
「嗯……」吃掉了最後一塊琥珀蜜,卓清才反應過來紫鳩剛才講了些什麼。
「你說『離塵散』?」卓清問。
「沒錯。我想既然你能身帶劇毒的活了十四年,我就有辦法幫你解毒。」紫鳩的眼神很篤定,竟讓卓清靜下心來認真考慮此事。
「可是……我活的好好地,解不解毒又有什麼關係呢?」卓清權衡了一下,實在找不出非解不可的理由。
「唉,你長得這麼天怒人怨,還不是因為這『離塵散』。若你肯讓我解毒,我保你恢復原貌!」紫鳩說著說著竟然開始神采煥發,彷彿替人解毒是件無上快樂之事。
隻是這太過激動地表情讓卓清不得不再次戒備重重:「給我解毒於你有何好處?」
「哎呀!你一出門便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難不成你平素照鏡子還暗爽不成?」對於紫鳩來說,保持姣好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大事。從醜姑搖身變為美女,如此好事,應該是人人趨之若鶩才對。
卓清拿看怪物的眼神瞥了紫鳩一眼:「有病。」
「……行行,我有病,我手癢,我無聊。」紫鳩沒見過卓清這種連他人的好意都要防備三分的人,不禁麵有慍色。沒想他這句氣話倒真讓卓清信了。卓清一想眼前這人竟然無聊到跑下山扮勾欄裡的姑娘拋繡球,就不難理解他想給自己找點事做的心理了。
「好吧。不過我可沒什麼能酬勞你的。」卓清☆
信不信?
「我……」卓清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聽見細微的「嘶嘶」聲獨自在空氣中瘖啞著。
少年眼中期盼的光彩漸漸淡去,連神色也變得有些蕭索,可口中卻始終重複著同一句話。
他說,清,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
人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那自己算是相信他的吧?
算是吧?
卓清猛的點頭,很用力的。
她怕他看不見。
可他終是沒看到。
因為他依舊滿眼溫柔,說,清,你信不信我……
卓清終於無聲痛哭,眼淚如墜地化珠般顆顆滴落。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偏偏卻無法醒來,還痛的如此真切。
慕連舟,這算是你給我的折磨嗎?
卓清恨極,伸出手緊緊攥住慕連舟的胳膊,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中,指尖似是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一般,真實的讓卓清猛然心下一凜。
這一凜卻徹底讓她醒了。
於是她發覺自己之所以會感到那一抓如此真實,是因為她此刻正死死掐著紫鳩的胳膊,而紫鳩痛的兩條柳眉快擰成死結了,偏偏還怕把自己吵醒,隱忍著不叫出聲來。
卓清連忙鬆手,隻聽紫鳩「絲」的倒吸了口冷氣,一臉解脫。
卓清不由歉疚,但她難得出現的愧疚之情卻瞬間給夜風吹得支離破碎:「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屋子做什麼?!」
紫鳩給她突然大聲的質問嚇了一跳,這才想起自己半夜探床的原因。
這原因本來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在這種氣氛下說卻十分不合時宜。
事情是這樣的,紫鳩在連番被卓清氣到後,決定痛定思痛,好好反省下為什麼自己總是完敗。想來想去發現了一個讓他很不能接受的現實,那就是卓清看他那絕美的麵容與看街邊攤頭一件普通衣裳別無二致,這讓紫鳩倍受打擊。他紫鳩向來自負美貌,卻連一個醜到神鬼共憤的丫頭的眼都入不了?!
所以,他的反省結果就是——要讓這個醜丫頭喜歡上自己,讓後再心甘情願任自己擺佈!哇哈哈哈……紫鳩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卓清藉著月光一眨不眨的看著紫鳩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沒想到這傢夥竟然神遊?還笑出聲來了!
「嘖嘖,夢見心上人了嗎?怎麼哭的這麼厲害。」紫鳩伸出玉琮般的手指,輕輕替卓清抹去了眼角的淚,臉上溢滿了溫柔,心下卻強迫自己去觸碰卓清滿是瘡疤的臉。
「這麼勉強就不用繼續演了。」卓清冷冷的側開頭,接著坐了起來,靠著床背,心下卻不知怎得總覺得此時的紫鳩與平常不大一樣。
他哥哥的!這小娃眼神真毒,這都看的出來!紫鳩氣的腹誹不止,卻仍是一副溫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