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無衣看她兩眼,突然把那粑粑扔過去。
重穿條件反射地接起,立時從神遊中返回。
“這是什麼?”
“粑粑。劃船的小哥給的。”
寒無衣自己抓起一個,就往嘴裏塞去。
“別吃!”重穿出手如電,一記打飛,那粑粑應聲入水。
寒無衣呆在那裏,生氣了。“你做什麼?”
浪費糧食的事,重穿是不可能做的;
若說她嫌粑粑粗鄙,更不可能;
至於說下藥,笑話,他寒無衣眼皮底下,誰敢下藥?
何況打粑入水,實在很不禮貌,這不是小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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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邊驚怒未定,那邊重穿自己也尷尬地愣住了。
這是怎麼了?
嘴裏泛出當年糖蓮子的味道,甜裏帶苦。
衝著一樣呆在那裏,神色尷尬的船哥搖搖手:“不好意思,不小心把點心搞落水了。”
那小哥艱難地扯扯嘴角。臉色不免有些黯然,也怪自己傻氣,看這兩個,還以為很容易親近。
“沒事沒事,我們鄉下粗食,沒的汙了少爺小姐的口,是我莽撞了。”
重穿見他誤會,急忙拿起自己手裏的粑粑,大大啃了一口。
嘴裏鼓囊著說:“不粗不粗,清甜得很!”
那船哥看她吃上了粑粑,立時就把剛才的不痛快扔到一邊,露出一口白牙。“小姐說笑了。”
寒無衣走到重穿身邊,似笑非笑地看她兩眼,突然下嘴,咬向她手裏剩下的半塊粑粑。
重穿差點被咬到手,嚇一跳。“寒無衣你被狗咬了?”
寒無衣把那點心整個吞了。懶懶道:“誰叫你把我的那塊打落水。”
重穿嘴角一抽,想想自己理虧在先,放棄了抵抗。
“少爺小姐看,前邊就是象山了。”
如鏡水麵上,一座鬱鬱蔥蔥象石山,其山奇峭,鼻汲清流,其拱如月;倒影成雙,別有洞天。
隔江相望的村落,一片翠竹簇簇,果樹蔥蔥,竹籬茅舍掩映其間。
上午下過一陣雨,此時望去,雲霧蒸騰,似籠輕煙。
“果真有趣。”寒無衣不由點頭,“小哥,那江對麵是什麼所在?”
船哥道:“是訾洲村。現下是始安郡最出名的武林聖地,據說有個好大的門派在裏麵呢。”
打量下他兩人,又加一句,“看少爺小姐不像那江湖人,千萬莫要亂闖,裏麵的人不喜歡外客的。”
寒無衣說聲“多謝”,心知那必是夜月穀的所在了。
卻聽重穿羨慕地說:“這穀主,還真會享福,霸著這樣一個神仙所在,還不讓人看。”
寒無衣笑。“要是有人沒事就上莫非島溜達,你願意嗎?”
那個吐吐舌頭,自知理虧。
此時清風徐來,人在山水間,隻覺耳目清靈,見身邊人神態可喜,剛才的一點不愉早已拋開。
心中微微一動,抓起她的手。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有人唱歌哦。”小船哥高興地說。
那聲音清透如水晶,配盡這象山花水。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這詞不錯啊小重。”寒無衣看身邊人,發現她已然呆立,一雙琥珀大眼瀲瀲含波。
“小重?”
重穿不答,隻是猛然站起,鑽出了篷子,四處張望。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