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少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砍了我的馬,我就追不上他們了!”
“喊什麼?我很早以前,就追不上了。”他笑,“不如你留下來陪我?”
“不要!”
美麗的少婦手握鋼刀:“我是活不下去了,不如你陪我?”
可人的少女捧著蛋糕:“我隻要有你就夠了,不如你陪我?”
溫柔的少年站在馬路對麵:“我死了你就原諒自己了,不如你陪我?”
少年捧住腦袋,抓著自己的頭發,狂叫:“不要~!”
眼淚收也收不住,越流越多,如噴泄之勢,傾滿全身……
“唰”,重穿從噩夢中驚醒,正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從水裏拎出。
下一秒,又被浸摁到水中,直至沒頂。
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她再次衝出水麵,渾身水落如瀑,不由大喘一口氣。
“真沒用,居然這麼容易就著了道!”
有個輕蔑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冷咧,富有磁性。
那人拿個刷子,在她光裸的身上來回刷兩下,又再塞回水裏。
“早知道這樣,當初在莫非島,我就收了你。”
再度拎起,刷子下的力更狠了。
“沒用,怎麼這麼沒用?”那聲音在水聲裏起伏,壓抑著怒氣,似乎還有幾分熟悉。“白長了一副聰明眉眼。”
“啊哼!”重穿一下嗆了水,咳嗽了兩聲。
那人手裏動作停了。“醒了?”把她放下,靠在木桶邊上。
“也好,差不多洗幹淨了。”
重穿抬起眼皮。
眼前這人身材高大,氣勢迫人,相貌卻是平常,隻是有幾分麵熟。
是誰?
“洗夠了就起來吧!要在水裏泡多久?”
重穿很想給他個白眼,可是沒力氣那麼做。
大哥,你被人挑了手筋,下了藥,差點先奸後殺,然後在水裏泡半日,還能活蹦亂跳的?
“真的是個廢物,唉,這點事還得我來做。”
雖然是嘮叨,聽著還有幾分歡喜。
那人將她撈出來擦幹,然後裹上一件袍子,放在床上。
又拿過一塊幹淨棉布,將她頭發裹住,一點點地吸滲水分。
頭先在水裏洗刷的時候,重穿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鏜的白羊,然後又像廣式靚湯裏的湯渣一樣被撈起;但是現在這個人擦她頭發的動作,又溫柔得讓她回複了被寵愛的人的知覺。
看她頭發不再滲水,那人站起來,走了。
臨走時吩咐一句。“自己待會,別做無謂的事。”
無謂的事?重穿眉毛輕微挑了一下。
不會的,她沒有那麼無聊。
那日事畢,司空前腳剛走,左岸書後腳就進來,笑吟吟地看著她。“真想讓千裏公子看看,你這個下賤的樣子。”
重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笑著說:“羨慕吧。你就算下賤到脫光了,估計他也不會看你一眼。”
左岸書氣得上來就是幾輪耳光。
重穿偏了頭,吐出帶血的兩顆牙齒,笑得更歡快,配著腫脹的臉,很是古怪。
“說句實話就激動成這樣。”
以前不出聲,是不想受多餘的傷害。但是被逼到一定境地的人,也得把自己的底限亮出來。
不是我不敢反抗。不屑為也。
左岸書抽出劍來,僵硬地對了她半日,終究沒敢再下手。
“沒見過你這麼不知羞的女人。”她鄙夷的聲音冷硬得像冬天裏刮鐵鍋的鏟子。“發生了這樣的事,好像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