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張臉蒼白瘦小,看著幾乎隻有巴掌大。原先鼓嫩的腮幫陷了下去,更顯得琥珀雙眼大而清亮。
因為多日不見陽光,堆在床上錦被裏,益發脆弱白皙的像個紙紮娃娃。
“比來時更醜了。”南宮恨輕聲說。
隻是那眼睛,還是那麼冷淡不馴。
“你說,我生你下來有什麼用?
重穿閉下眼,睜開。
看來今天她爹老人家心情不佳,要找她撒氣。
嗯,配不配合呢。心裏還在猶豫,嘴巴早說出口:
“醜不醜,都是你生的。有沒有用,生下來就由不得你了。”
南宮恨聽了,雙眼發亮,不怒反笑。“你恨我?”
重穿撇嘴,淺淺一絲笑。“不恨。恨是很奢侈的感情,哪能浪費在你身上。”
南宮恨“倏”地起身。
看著瘦弱的少女嘴角含著的笑,礙眼得刺目。
抬下手,重穿的臉上立刻多了兩道血痕。
看那眼裏的笑意更深了,還帶著一點同情般的諷刺。
這麼小小的身體裏,居然有這樣的倔強。
幾乎日日出血吃藥,換個人恐怕早就大喊大鬧,痛哭畏懼。
她卻總是若無其事的,偶爾還講幾句笑話,膈應你兩句。
絕大部分人,南宮恨都有足夠的手段輕易對付。
愛財給財,愛名給名,愛美給人。
愛耍脾氣的,給教訓。
但是這個人,愛的是自由吧,現在自己給不了。
做掉她吧,又不行。
她是那個人的女兒,自己的女兒。雖然從來沒有在乎過她的存在,但現在,她是有意義的。
南宮恨生平很少地,頭疼起來。
轉身,拂袖而去。
暫時,我真的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第二天,重穿就被挪到一個四合院裏。
那小院子遠沒有之前住的地方華貴精致,卻也清幽宜人。
重穿心裏喜歡,想著這裏的主人必定也是人淡如菊。
然後她就看到了南南。
苦笑,猜得挺準,就是沒想到菊花也是會咬人的。
南南一身淺綠的絲緞長衣,配著柔弱無骨,窈嬈多姿的身段,整個人就像一盆綠玉橫波。
纖纖素手裏,是一卷細長的鞭子。
“我要抽你了,二十下,你忍一忍。”她的語氣溫和平淡,又高高在上。就像平時一樣。
然後,沒等重穿有何表示,那鞭子就跟毒蛇一樣下來了。
真是好鞭法。
重穿心裏使勁轉移話題,但架不住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終於叫出聲來。
南南的鞭子很是巧妙。沒有碰到任何一個要害,也不讓你皮開肉綻,隻是用了陰勁,讓皮下的血管爆裂,肌肉撕開。
二十鞭一到,她果然就收了手。輕輕喘著氣。邊上的小丫頭端茶過去,喝一口:“打人,還真有些累。”
重穿的禸體已快到極限,很想就此昏睡過去,可是那劇痛撕裂著她的神經,讓她根本無法入睡。聽南南喊累,直想笑,卻隻能牽動一下嘴角。
此時南南正吩咐人給重穿準備一桶洗澡水。
重穿掙紮著:“謝南南姑娘體貼。”
南南平淡地說:“不用客氣。”
重穿身上某處痛得一跳,心裏火上來,很想喊一聲,這裏又沒別人,你丫別裝了。
但是到底沒有說出口。
看著眼前這個少女,髒話就自動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