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她對那個人使個眼色,“不要告訴二師兄,其實我沒辦法。”
那個人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口氣仿佛歎到她心底深處,吹起一陣無邊涼意。
重穿在迷糊中,仿佛聽到那個人說:“我在想,如果中毒的是我,就好了。”
“隻是不知道,如果我中了毒,你是不是也會這樣抱我。”
重穿聽了,隻覺心被人攢緊了,扔到泡菜缸裏那樣酸澀。
光是聽這個人說這句話,她就想緊緊抱著他了。
可是,低頭看看,自己懷裏抱著二師兄呢。-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二師兄是被她傳染得這麼貪睡,怎麼能擺低他不管呢?
那就,不管那個人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著一片虛空說。
我隻有一雙手,我現在抱著我的二師兄。
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上島咖啡廳——————————
一踏上莫非島,重穿就仿佛回過神一樣,抱著重千裏,往陶陶居走去。
差不多四年前的那一日,也是二師兄領著她到這島上,帶她去了陶陶居,介紹她認識了師傅和十八,給她如此美好的三年。
現如今,她和二師兄又結伴來到島上,隻是這次,二師兄是被她抱著來的。
在陶陶居門口,重穿拉了下院門口的麻繩。
低頭溫柔地對懷裏的人說:“二師兄,我們回島上啦。”
記憶裏,十八踏著輕快的步伐跑出來,驚喜交集地說:“千裏公子,是你呀!”
現在,院子裏隻餘清風陣陣。
重穿狐疑,又拉一下麻繩。
遠處丁玲作響,連她都聽見了。
十八,你也會偷懶了嗎?
重穿抱起重千裏,慢慢步向後院。
“二師兄,我們一起去嘲笑這個懶家夥,好不好?”
後院裏,她終於看到了十八。
晾衣繩上,是十八洗的衣服。
繩子不知道被誰弄斷了,洗得雪白的衣服掉下來,沾了塵土,落在下麵躺著的人身上。
躺著的那個,是十八。
重穿呆呆地看著:“十八總是這麼勤快,怎麼晾著晾著衣服,也會睡著的?”
身後的寒無衣已經幾步上前,抓起十八的手腕。
濃眉依舊,對眼不再。
十八的白麻衣服上,不光是塵土,尚有點點血跡。
十八的脈搏,應該在十個時辰前已經停止。
寒無衣一臉黯然,對著重穿搖搖頭。
重穿隻是不敢相信。
當你以為一個傷口不可能再痛時,總有人再給你往上加塊石頭。
“那這樣呢,會不會更痛一點?”
“我就沒見過比你更懶的人!”
“我就沒見過比你臉皮更厚的人!”
十八是最讚賞她的人。
“這衣服你真的洗過了嗎?”
“你長得那麼難看,一點不像個姑娘!”
十八是最了解她的人。
“把我畫得那麼醜!”他氣憤地說,然後偷偷地用心地擦拭自己給他畫的像。
“衣服鞋襪都帶齊整了嗎?”
“丸藥地圖啥的都帶上了嗎?”
十八的囑咐言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