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不僅能做侍衛,還能做文官,還能治國。名利,權力,能力的肯定對任何男人都有著的無盡誘惑……他終於走一步看一步的做到了丞相,又看到了亦君亦友的皇帝英年早逝,接受了他臨終前的囑託。
他因皇帝的賞識而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又因享受至高無上的權力而有了人皆有的野心,卻又因皇帝的信任而徘徊,更因皇帝的女兒而走上看不到頭的路 。
他與任何男人都一樣,貪戀兩樣東西,權力與女人。隻是別的男人比他運氣好,戀上的是女人的身體,有權力便能得,而他戀上的女人的心,全靠天意,沒有任何辦法。
他不多飲酒,卻沒有讓自己的酒量太小,一般不會醉,然而惜紅樓的酒確實不假,空著肚子喝確實不可取,到樓下漸漸安靜時,他也有些眩暈的感覺 。
又一會兒,樓下街上響起了三更時分的更鼓聲,有女子撩開簾子款款而來,“爺,天色不早了,奴家扶您去安歇可好 ?”
嚴璟將杯子在桌上放下,停了好一會兒才從腰間拿出銀子來,撐著桌子起身。
女子忙來扶他,“爺這是做什麼,都三更天了還回去麼?旁邊就有房,過一夜明早再走不遲嘛!”
“走開。”他推開她,身子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醉臥溫柔鄉,不是不好,隻是他卻想起了她的模樣,心裏想得陣陣發疼。
她不會知道,她的願望被他看到了,她不會知道,可恨的嚴丞相竟狼狽的去青樓喝酒買醉了,她不會知道,她小小的一個動作,便會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
誰都不會知道,誰都不會知道……他放棄篡逆的野心,隻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小他十多歲他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眷念的女人 。
春風街旁,他吐得一踏糊塗,趴在水塘邊洗臉時差點栽入水中。
他想,這一夜,看見他如此的隻有天上的明月,待明月離去,天明之時,他仍是那個為權力而生的鐵相嚴璟 。
才至半路,管家嚴明便從才遠跑來扶他,問他怎麼去喝了酒。
他知道,嚴明是擔心他,一直帶人在街上尋他。嚴府之中,會關心他的也隻有嚴明了吧。他不言不語,由著嚴明扶他回嚴府,在行至出雲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嚴府正房的方向。
“你先下去吧,我去公主房中。”
嚴明不多說一句地退下,他打著趔趄走進樂清睡著的正房中。
此時,夜深沉,她早已入睡,房中隻有一點點照明的微光。他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前去撞門,嚇得一旁的安安寧寧立刻出來,看見是他才停步,低頭由著他進門去,重重關上了門 。
“怎麼了?”樂清嘟囔著自撐起身來,看見門後站著個人,嚇了一大跳,“你……你是誰 ?”
“安安,寧……”話音才出口,那人慢慢向床邊走近,她才看清他的麵容,臉上的驚愕不消反增 。
“嚴……嚴璟,你……”
他突然伸手將她從撈起來,貼上她的唇。
“唔……唔……”預料中的,她立刻就掙紮、反抗,不像是身在自己丈夫的懷中,而像是遇到什麼jian yin擄掠的賊人。他自然知道的,她從不曾將他當成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