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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撲,顧不上被子的潮濕,隨意拉上來蓋住麵孔。

紀慕夏完全不敢動,壓在謝秉言的胸口,聽著他的心髒砰砰砰跳得極快。

連著他的心髒也跟著一起,如戰鼓齊鳴。

窗戶似乎被從外麵揭開了一條縫,燭火被吹拂的搖了搖,又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紀慕夏感覺到有莫名的視線從窗口投來,落在他的身上,冷冷的,如同寒冬臘月,還有冰塊敷在背上。

好半晌,紀慕夏感覺自己的背已經被凍僵了時,聽到了窗戶輕輕落下的聲音。

然後,木魚聲漸漸遠去。

等到人走遠了,紀慕夏悄悄爬下床,先看了看桌上的白蠟燭,沒有動靜。

然後湊到窗前,用口水打濕手指,戳了一個洞往外看。

庭院外白燈籠照的一片慘白,但是依然沒有任何人。

他換個角落,順著聲音看向遠方。

一盞白燈籠,一對木魚,就那麼空蕩蕩的漂浮在空中。

上上下下,起伏有致,仿佛有看不見的人在使用。

紀慕夏輕輕鬆了一口氣。

謝秉言幽怨地躺在床上歎氣:“脫了我的衣,睡了我的人,拔腿就走人……”

此時,他上衣殘破,胸口還殘留著被壓的紅痕,背後還有強勢床咚的疼痛感,偏偏始作俑者無情地下床偷窺別的“野男人”去了。

謝秉言感覺,自己就像個被拋棄的怨婦。

紀慕夏翻個白眼,正要回話,剛一轉身,看到桌上的白蠟燭無聲無息地再次亮了起來!

白色的火苗甚至還有轉為紅色的傾向!

第十四章 家譜

窗外,木魚的聲音在飛速的靠近。

紀慕夏一個飛撲,把剛剛爬起來的謝秉言再次壓在床上。

壓人,拉被,裝睡。

謝秉言:……

紀慕夏緊緊閉著眼睛。

窗外,冷冰冰的視線再次投來,久久沒有轉移。

懸浮的白燈籠就在窗外,桌上的白蠟燭剛剛有了冒紅光的跡象,不知不覺再次恢複了白色。

但是白燈籠和木魚一直沒有離開。

“梆梆梆——”

木魚不間斷的一直在窗外敲擊著,仿佛是在那裏定居安家了。

紀慕夏簡直想一把火把木魚當柴火燒了,想了想門外白燈籠上的那些血手印,還是按捺住衝動,繼續趴在謝秉言胸口。

聽著聽著,木魚就變成了一首催眠曲,催著他睡著了……

被壓的謝秉言:……

這真是個甜蜜的折磨……

天亮後,紀慕夏起床時,謝秉言雙目無神的看著床頂,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

“你昨晚沒睡?”紀慕夏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謝秉言的臉頰。

謝秉言:“嗯。”

“看不出來啊,你這麼膽小。”紀慕夏又戳了戳他的臉,“嚇著了?”

謝秉言:“嗯。”

“難道是我太重了,壓壞你了?”

“嗯……”

紀慕夏從謝秉言的身上爬起來,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

謝秉言的聲音也突然變了,壓抑深沉,似痛似爽。

然後,紀慕夏低頭……

“禽獸。”

“都是男人,男人何苦為難男人。”謝秉言試探道,“要不,我們互幫互助一下?”

“滾!”

紀慕夏果斷翻身下床。

剛剛的場麵,莫名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玩的一個遊戲。

男孩子們玩的,一條腿折疊起來,單腿跳著去頂另一個單腿跳的同伴。

那個遊戲叫“鬥雞”,但是剛剛的場麵似乎更符合這個名字。

……

雖然同是男人,都知道早上自然的生理反應無法控製,紀慕夏還是有些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