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離開房間,想給謝秉言自己解決的時間和空間。
但是遊戲顯然不會那麼人性化的考慮這些。
紀慕夏剛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堂屋的方向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聽那聲音,還不是一個人,有男有女。
“過去看看。”謝秉言走了出來。
紀慕夏並不意外,如果這時候謝秉言還有興致那啥啥,那他才叫佩服。
二人走到堂屋方向時,看到了滿地的血手印。
那手印密密麻麻,室內一直延伸到了門檻上,剛好被高高的門檻攔住。
門檻上隻有一隻手印,看形態是右手,小拇指上缺了一截。
不用懷疑,這手印就是窪田友江的。
門檻上那個手印的後方,有一條長長的拖拽的血痕。
“沒找到屍體。”
蒙博書麵如寒霜,看到剛進門的紀慕夏和謝秉言,目光一轉就落在了謝秉言的身上。
“可惜了,我們這裏有醫生,卻沒有屍體。”
謝秉言這次雖然沒有露手術刀,但是他在院子外麵時,戴過醫用手套。
再加上,謝秉言就喜歡給自己打造魔鬼醫生的人設,處處誤導別人自己是專業醫生,這就讓蒙博書信以為真了。
謝秉言沒有辜負他的期待,裝模作樣的沿著長長的血痕走了一圈。
“血流量這麼大,他到底是遭遇了什麼?這麼恐怖的失血量,即使傷口不致命也會因為失血過多喪命。”
紀慕夏走進正堂,他看到了藍色的線裝書,再次出現在正中間的桌案上,幾乎跟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樣。
滿地的血手印,訴說著昨晚上窪田友江臨死前痛苦的掙紮。
擺著線裝書的桌子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饅頭包子各色麵點,清粥小菜水煮蛋和各種鹹菜,十分的豐盛。
但是看看那還殘留著血液的桌椅,誰都沒心思吃。
桌椅上到處是噴濺到的血液,其中有一張最靠近桌子的椅子,上麵血液染紅了椅麵,已經凝固了。
牆壁上,堂屋的柱子上,也有噴濺的血點。
唯獨,那本藍色的線裝書沒有。
幹幹淨淨,新的一如昨日。
或許,這就是今天誰也不敢碰這本書的原因。
蒙博書來的比他們早,在紀慕夏和謝秉言過來之前,一起過來的是假孕婦秦椒和一個染著銀灰色頭發的女玩家,尖叫的就是她們二人。
還有一個早到的是離得最近的黑人留學生蘇傑克,他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我的媽呀!小說救了我一命,回去我一定要多看幾本!”
還好他記得小說裏說不能犯夜,要遵守門規,現在聽話就保住命了。
紀慕夏無語片刻,繼續觀察周圍的人。
此時剩下的玩家相繼到來,紀慕夏習慣性地默默數了一下人數。
加上自己,除去可能已經死掉的窪田友江,十七人。
這一次沒有一開始就躲起來打算苟到底的玩家。
因為這一次遊戲不存在競爭性,玩家之間的氛圍好了許多,彼此之間會低聲交流,不會像上一局那樣抱團躲著交流。
蒙博書和謝秉言一邊觀察現場,一邊研究起死者的死亡過程。
“你看,這個凳子上滿是鮮血,應該是在凳子上被傷。”
謝秉言雙手比劃著,“然後門口這裏還在掙紮,顯然是想逃出去,但是被什麼東西拉到後麵去了。”
蒙博書:“什麼東西?”
“我傾向是人。或者說,是人形的東西。”
鬼也是人形的東西。
而這場遊戲裏,很明顯是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