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珠亦是一笑,立刻斂住,繼續道:“紇幹公子很警覺,飯菜給扔了出去,而那個獄卒居然也是個絕頂高手,和紇幹公子在牢中打了起來。本來紇幹公子手腳帶了鐐銬,行動不便,很可能落敗,但不知何故,那鐐銬居然脫落了下來,結果那人反讓紇幹公子用鐵鐐勒死了。剛又聽說有人假傳聖旨,要將紇幹公子帶入內廷審問,幸虧蘇勖大人識破,才沒得逞。此時大牢內一片混亂,但看守增了一倍,太子再想下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點點頭,默默▽

我淡然道:“你紇幹哥哥已經不需要人去救他了,他完全能自救。等你紇幹哥哥自己想出來的時候,他就能出來。如果他不想出來,那我就沒法子了。”

桃夭張口結舌,不解看我。

我不想解釋,繼續專注在我的古詩詞上。但那手抄本的古詩,字眼俱如團團的烏黑墨汁般在眼前晃動,撞擊著我的眼球,甚麼詩情意境,卻半點兒滲不到腦中。

臥室外有輕輕的叩門聲,白瑪探頭瞧了一瞧,忙著一邊去開門一邊道:“小姐,東方公子來看你了!”

我還未來得及阻止,東方清遙清逸的麵容已經出現在眼前,除了清瘦些,已看不出獄中曾遭受的非人折磨了,但他的眉宇間,卻似比以往蘊藉了更多的沉靜安然。

我不得不站起來,將嘴角欠了欠,算是笑了笑,然後回避著他的柔和卻深邃的目光,隻盯著他月白的長袍,如流水般妥貼在頎長的軀體上,輕輕飄拂著流暢純樸的線條。

東方清遙悠悠歎著氣,溫和之中,帶著莫名的悵然和痛楚:“書兒,我們之間,真的已經陌生到讓你不肯再看我一眼麼?”

第二結局:第五十章 夢裏情

我搖頭不答,鞋麵上繡的鴛鴦正用調皮的黑眼珠與我對視著,似在譏笑著,譏笑著我這淒楚無奈的小女子。

桃夭端來茶,微笑道:“二姑爺,喝茶!”

東方清遙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有事要和你家小姐出去談談。”

我怔了怔,手腕已被他緊緊握住,直拉向屋外。

相識那麼久,他一向隨順我,從不曾違拗過半點我的意願,突然這般堅決起來,卻叫我吃了一驚,一時也不知雲掙紮,由著他掌中的暖意一點點滲到我的手腕裏,踉踉蹌蹌隨他跑了出去。

一回頭,桃夭正趕著要來拉我,白瑪卻用手攔住她,默默看我離去,淚光瑩然,看不出是悲傷,還是希望。

園外,早備好了馬車,清遙才將我扶上去,車夫便立時趕起了馬,車輪在粘濕的石板路上轆轆向前滾去。

東方家的馬車,和三年前一般的華麗舒適,而且很暖和,伴著剛熏過的檀香,喚起那曾經的熟稔感覺,絲絲翻湧過來,依稀如夢。

東方清遙依然緊緊將我的手包在手中,輕抿著薄薄的唇,憂傷地凝望著我。

我無力歎道:“二姐夫,你要帶我去哪裏?”

東方清遙目光瞬時變得淩厲而憤怒,叫我不敢直視:“書兒,你一定要將我們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麼?”

我閉上眼睛,清涼的淚水從灼燙的雙頰如珠滾落。

東方清遙抬手為我拭去淚水,輕輕喚道:“書兒,書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你又怎麼才知道我的心?”

我搖著頭,黯然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早就過去了。清遙,難道,你就不能,將以前的一切,當作一場夢麼?”

東方清遙心痛地看著我,許久才沙啞道:“是一場夢麼?那麼夢也未免太長了,我至今都醒不過來呢。”

他的夢太長了麼?那我的夢是不是也太長了?一覺醒來,我還能伴著我心愛的人,笑靨如花,漫步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