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津亭好氣又好笑地橫了二婢一眼,心裏笑罵了一聲:“沒出息的丫頭。”二婢微微紅了臉,不好意③
緣起流雲之情根暗種(1)
七天的時間以蝸牛般挪動的速度消失,宇文川遠被喬津亭從地獄裏拉了回來。
殘月西沉,“落日看沉”外,晨鳥唱響了曉歌,怒放的鮮花頂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如玉人初醒,明眸半展,暗香在清新的空氣中遊弋,撩撥著人的感官。晨光透過窗紙登堂入室,然而室內卻靜謐無聲。不知過了多久,宇文川遠從睡夢中醒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展著四肢,隻覺通體舒泰,全然不似數月來的焦躁難安,疼痛不堪。顯然,喬津亭已然將遊絲索魂從他體內驅除了出去。喬津亭,他睜開眼睛,目光急切地搜索伊人倩影。盡管這幾天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但他知道喬津亭一直在他的身邊,不眠不休。恍惚中,有多少次,就在他的意誌瀕臨崩潰的時候,是喬津亭的當頭棒喝,激起他強烈的求生意誌,他從來都不知道,在他的生命裏程中,在他麵臨生死的嚴峻考驗的時候,救治他的陪著他的鼓勵他的不是他任何一個名義上的親人,不是他結發十載卻相對無言的太子妃,不是他一雙嬌縱的兒女,不是千嬌百媚對他百般依順的寧氏側妃,更不宮中一幹媚妾美婢,而是她,一個從未相逢卻命中注定要相逢的奇女子,她若山澗清泉般,涓涓流入他日漸幹涸的心田;她若山中高士般,與他笑談生死曆劫,王道明政;她若謫仙從天外翩躚飛來,在不經意間攪亂他心底一潭從未有過漣漪的春水,是她,參與了他的生死,用纖纖素手挽救了他的生命,並見證了他的重生!喬津亭,心力交瘁的喬津亭在淩晨最後一次給宇文川遠驅毒,並給他服用固本培元的藥物之後,才感大功告成,於是,疲憊如潮水般襲來,侵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忍不住就趴在窗台旁的桌上,沉沉睡去。溫暖的晨曦照射在喬津亭潔淨的臉龐上,略顯憔悴的臉龐微微染了些紅暈,她的睡容安詳,嘴角上彎,似有似無地帶了一絲微笑,粉嫩的紅唇微微張著,像一朵清晨裏慢條斯理地開放的鮮花!宇文川遠從未如此仔細地端詳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的睡相,生為皇子,繼而晉升為太子,他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他似乎從不曾用心地記住一個女人的容貌,也沒有必要這麼做,但他知道,從這個靜好的清晨開始,從他獲得新生的這一天開始,他沒有辦法也不情願剔除他腦海中這張睡容,喬津亭的睡容,也許不夠嬌媚,但傾國絕色似乎也比不上此刻的她來得讓人刻骨銘心。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宇文川遠心底暗生憐惜,他躡手躡腳地取來一件披風,準備給喬津亭披上,就在披風挨上她的那一刻,喬津亭突然低呼了一聲:“娘,別走!別走!”宇文川遠的手一抖,無來由地覺得心虛,披風落地,他有些尷尬,不知在喬津亭醒來之後如何解釋他的行為。誰知喬津亭隻是動了一動,並未醒來,隻是,她嘴角的微笑不見了,眉宇間也染上了些愁色,在她的夢裏,她不開心了!到底是什麼使在人前明朗如朝陽的她牽愁動恨?就連夢裏也有擺脫不去的煩惱?“娘,別走!”意味著什麼?在她的生命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宇文川遠突然有些惱怒他的負責調查流雲山莊的手下。喬津亭沒有醒來,可她的這聲低呼卻驚動了警覺的成別思,他見宇文川遠與之前判若兩人,向來穩重的他驚喜地叫了起來:“主上大安啦?”這一嚷可好,不僅喬津亭,就連白頻也被驚醒了。
緣起流雲之情根暗種(2)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