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在旁暗暗搖頭,這皇宮大內,夫妻父子兄弟的恩情親情全變了味。
皇帝重複著宇文景微的話:“忠心不二?盡心盡力?哈哈,哈哈……”剛開始時笑聲充滿了不屑,漸漸的變得淒厲,最後轉為悲辛,眾人不明所以,惟有麵麵相覷。皇帝停住了笑聲,暴躁地揮手,“走,都走!”宇文川遠為難地看了看喬津亭,喬津亭明白他的意∴
喬津亭的意圖太明顯,這讓宇文川遠的身體一僵,他的心像被繡花針猛紮了一下,一陣疼痛,他無法忍受這突其而來的冷漠!在喬津亭麵前蹲下,伸出食指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強迫喬津亭正視著他的眼睛,嚴肅地說:“喬,我對你的心意,以你的聰慧,你不會不知道,縱使相識日淺,但情根已深種,我相信無論是你或是我,都已經將彼此放在了心的最深處,如果要將它拔起,那將是血肉模糊的事,所以,我希望,不管是什麼事,都讓我們一起共同麵對,可以嗎?”喬津亭不能懷疑他發自肺腑的誠摯,是的,縱使相識日淺,但都已彼此銘刻,溫熱的淚水滑下,滴在了宇文川遠修長的手指上,熾燙著宇文川遠的心!宇文川遠站起身,半彎著腰,用指腹輕輕抹去喬津亭的淚水,心疼著,將喬津亭扶起圈如懷中,靜靜地,一點一滴地吻幹喬津亭臉上的淚痕。喬津亭暗裏歎了口氣,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宇文川遠發自內心的溫柔與體貼,盡管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撕心裂肺地呐喊,在阻止!
宇文川遠見喬津亭平靜了下來,便不再追問,可是在走出“飛鸞靜軒”的時候,他特意詢問了守衛,守衛恭敬地告訴他,太子妃來過。
深宮情仇之應妒娥眉(3)
宇文川回到書房,蕭琰正在等待著。
自流雲山莊回到東宮,他便借口需要靜養,獨自一人留宿在書房。見到蕭琰,他有些意外,眼神淡淡地從蕭琰的臉上掃過,發覺她一如既往的溫婉和矜持,水波不興地替他解去外衣,並為他端上了一杯他平素喜歡的西湖龍井茶,扮演著盡職盡責的太子妃的角色。他皺了皺眉,他可以肯定,蕭琰一定看到了他與喬津亭之間的溫存纏綿。可她竟可以若無其事地裝聾作啞。這就是他排斥蕭琰的地方,他從來都不喜歡她一副被固定了的大家閨秀的模樣,喜怒哀樂似乎都被操控在人們認可的範圍內。這十年來,他沒辦法與她情感相融,心靈契合,她對於他,如果說是夫妻,倒不如說她是東宮裏合格的大管家,是他孩子的母親,更是家族為攫取政治利益而走到一塊的政治夥伴。宇文川遠想起喬津亭,心頭一熱,她的笑是鮮活的,她的淚是熾烈的,柔弱時讓他打從心裏想去憐惜,大事當頭,她可以冷凝如山,她不像蕭琰,永遠掛著所謂的恰到好處的笑容,簡直就是書房裏的一尊毫無生氣的石像,或是牆上一幅冷清清的畫像!看了一眼蕭琰,還是毫無熱情的一句話:“夜深了,你去吧!”
蕭琰咬咬牙,輕聲說:“殿下,讓我來侍候你沐浴更衣吧!”
宇文川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麼多年來,作為正妃的她從不曾侍候他沐浴更衣,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