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月清仙子之稱的千飄然自她入堂的那一刻起,眼光就不著痕跡的隨著她的動作移動。清秀的臉龐、白晳的皮膚略顯蒼白,目測身高大約有一米六三左右,身材一般,動作禮貌大方,整體感覺無特別之處。在旁邊奉茶時滲雜著一股幾不可聞的藥味,想來應該是個泡著藥罐子長大的短命鬼,就這樣的人怎會被選做當一笑公子的貼身丫鬟?
“姑娘身有不適?”作為一個知書大禮的大家閨秀,平等關心任何一個下人是理所應當的家教。
“多謝仙子關心,今朝從小體弱多病,如今正是潭曉生的藥人。”今朝一直微笑相視,恭敬回答,一個女人的品位,在於她身邊站著一個怎樣品位的男人,作為一笑公子身邊的‘女人’,她自然不能太給他丟臉。
“姑娘好福氣啊,能成為一笑公子的婢女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應當好好珍惜,若是換作普通人如果承受不起可是會折了壽的。”千飄然好心提醒,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中火花迸出,作為事情導火源的一笑公子全然不顧其中的火藥味,悠然自得的品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他。這是李今朝做事為人的一貫法則。
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愛和人計較,為愛情鬥的死去活來的人,但如果逼到眼下這種情形。對方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狗都已經衝到自己門前來叫囂了如果還不出打狗棒法那就是傻了。
“公子是奴婢的主子,既然他要我奴婢死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更不會多吭一聲,那折些壽又有些什麼關係。”今朝在心裏冷哼一聲,虛偽的話她不愛講但不代表她不會講,隻是不喜歡講而已。
一笑公子泯了一口茶,也在心裏冷哼一下,這聲奴婢她還自稱的真順口,既然她們拚的火熱他也樂坐其成。
“當年血日教護法刑離拿著公子的玉佩在天下人承認身份,而如今她已經消香玉殞近兩年。公子為她守了兩年,如今是打算……”她欲言又止,露出突然秋風掃落葉般的哀怨眼神。
多年前的往事突然被提起,今朝隻覺得心裏嗝噔一下,落在粼粼的水麵上,一圈圈的泛起漣漪後擴大成無數個水紋暈開。一笑公子聞言仍是不發一語,如天山積雪長年不化,映襯著白色的雪紡長衫更顯得遙不可及的冷漠。
“玉佩?你說這話是何意?那血日教護法又關我家公子什麼事?”這個再次被提起來的疑問終於讓她找到機會問出口。
“咦,你竟不知嗎?江湖人皆知閑人莊的玉佩傳男即傳位,傳女隻傳妻。”千飄然隻是輕微一皺好看的柳眉,隨後便輕輕舒展開來,這女子蠢笨如此,應該是她多想了。
今朝哦了一聲,轉頭去探究自己公子的眼神,見他一臉了然,今日之事分明就是他假借千飄然之口提醒自己,怪不得……。
晚上千飄然在閑人莊留宿,就寢於西廂雕蘭苑,今朝每日在一笑公子安睡後就在外屋榻上休息,理由是方便隨時叫喚,可是在外人眼裏看來,又該作何感想?
曾幾何時,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物也顛倒的有類似的事發現,不過她是在床某人臥榻。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