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教導之情,秦淮永誌不忘。從今日起,秦淮再不是忘塵的徒弟,今日一別,請師父珍重。”秦淮起身,拉起蕭博弈,向穀外飛躍而去。
一口氣衝出桃花林外。秦淮一句話未講,隻是安安靜靜走著,蕭博弈也便靜靜跟在他身後,什麼也沒有問。或許問了也是白問,一年前的事,對於所有當時在場的人,都是一道難以愈合的傷。
秦淮突然停下,定定看著前方的夜幕,原來已經天黑了,難怪覺得身上泛起的寒意教人忍不住顫唞。
“我看不如我們明天去長安。”秦淮猛地回身抱住他,蕭博弈隻淡淡道。“別胡思亂想了。”
“你說去哪就去哪。”
兩人緊擁在一起,覺得漸漸寒意入不了身,黑夜裏,也多了一絲暖意。
忘塵坐在琉璃屋中的寒玉池邊,靜靜看著池中沉睡的容顏。天道無情,人道無常。你又何苦來度這一世情劫?又何苦堵上生生世世,來圓你上一世虧欠的種種?
看不透的人總覺得傻得可憐,而勘破了的人,卻總又覺得不夠。
既然你不願他變回雲想,那麼……隻有這麼做了。
“你來了。”忘塵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池中人。
核植站在一旁,許久不動,也未吭聲。知道忘塵站起身來,向桌邊走去。“還是沒有辦法麼?”
第四十章、前塵憶夢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淮並不清楚。隻知道清醒的時候,躺在玉虛門中自己的房中,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隻是每每想要去回憶當時的事,便心痛如絞,無法自持,頭痛欲裂。清和說,這是他自己在與自己過不去,既然忘了,豈不是正好?
然而,從前種種一如過眼煙雲,由不得你半點的反抗。
“大哥!今日天氣晴好,還是出去轉轉得好,你看,武館裏的事哪裏輪得到大哥打點?”梁正風風火火的過來,粗著嗓子老遠就叫。
話說,秦淮自己也沒有想到,竟能留在這長安這麼久。再加上蕭博弈太有奸商頭腦,外加在長安的人脈,如今開了個武館,名為忘塵武館。秦淮人懶,教起學徒倒是一套一套,也樂得有人伺候,每日清閑的時間倒是多,偶爾出去幫幫梁正抓些匪類。
秦淮挑了挑眉,話說也該習慣了這梁正的大嗓門,可是卻偏偏不由想要踢他一腳。如今春光大好,在院子裏躺下打個盹不知多愜意,偏偏時不時就有不識相的過來擾他。想是睡不了了,索性道:“你嫂子呢?”
梁正連忙捂住秦淮的嘴,向院子另一邊看去,沒人。這才鬆了口氣,“大哥,說了多少次了,千萬別讓博弈聽見,到時候又有的受了。”
“那是。我說你怎麼有空過來吵我白日夢,原來最近博弈沒有指示你做著做那的。”
“這些日子還真的沒怎麼見到大嫂,現在又去了哪?”
“恩,是啊。這樣好了,我出去看看。你也去忙吧玉燕那丫頭這兩天天天往你這兒跑,見不找你又得來煩我了。”秦淮揮揮手,晃著出了小院。
梁正一聽,紅著臉抓了抓腦袋。話說玉燕這小丫頭怎麼會喜歡這個比她大了十一歲的傻大個,還真是叫人驚訝了一把。
秦淮穿過練功房,大院裏的弟子們練得一身的汗,熱火朝天。見師父來了,都停下見禮。“好了好了,大家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練。”
“師父,還是別了,一會兒二師父過來還以為我們偷懶,又得罰我們拿幾個時辰的大鼎了。”說著,連忙散開了,離秦淮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