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需要一個殼,一個躲起來療傷的殼,康樂這麼告訴自己。
夏桀讓靳思危在輪回當侍應生,包吃住一月2000。靳思危答應了,他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明白了他的用意,夏桀在用這種方式替他保留最後的自尊。
康樂偶爾會借別人的電話給家裏發條信息,告訴他們自己一切安好。欠父母的,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邱品凡不常來輪回,可他出現的時候夏桀必定在旁邊。康樂不是不好奇這兩人曖昧的關係,事關別人隱私,也就不大好問,隻是邱品凡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與以往不同了,除去戲謔的味道,隻有淡淡的純,就像對朋友的那種。
“靳思危,”康樂提著兩盒飯走進來,衝吧台後邊兒正在擦杯子的人笑,“吃飯啦,”
說完自己先打開一盒,忙不迭往嘴裏送,幹了一上午活,早餓了。
“不行,我得找邱品凡要工資去,不能白給他家那位幹活啊,”
“財迷,”靳思危擦擦手,白了他一眼,順手拿掉康樂嘴角的飯粒,打開自己那盒,滿滿的排骨,再看康樂那份,隻有素菜,
“你的排骨呢?”
“啊?”康樂愣住,然後指指自己胸口,“在這兒,長得好好的,”
“我說吃的,”
“吃完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肉食動物,當然得風卷殘雲,”康樂嚼著飯笑得沒心沒肺。
靳思危放下筷子,盯著麵前的盒飯愣神,好一會兒才張口,
“康樂,”
“咳咳…口渴!我先喝水…”眼瞅著不對,康樂轉身要溜,身後卻傳來那人的聲音,如刺一般,紮進心裏,
“回去吧,”
“……等會兒再說,我喝水,”
“康樂!!!”
“你別他媽吼我,靳思危你憑什麼吼我?!”
“我讓你滾!”
“……”
康樂看著他把一盒飯扔進垃圾桶,然後瀟灑的從麵前消失。你丫學淩波微步了吧,康樂猛地蹲下`身,死死捂住胸口。
那天晚上,靳思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濃妝豔抹,渾身狐媚。穿過昏暗走道,靳思危摟著女人醉氣熏天的推開門,瞟了眼坐在床上的康樂,匆匆移開目光,
“怎麼著?你還想在這兒現場觀摩?”
“讓她走,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康樂努力忍住不讓自己失控,他怕自己真的會在那個人麵前發瘋,
“走哪兒去?”靳思危伸手在女人胸`前一陣亂摸,惹得對方輕聲嚶嚀,作勢要推開,卻被抱的更緊,
“康樂,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好聚好散不懂麼?玩不起就別玩,”
“哎呀…你是GAY?!還找我做什麼!”女人聞言,收起笑容,剛進來那會兒就懷疑,不是GAY怎麼會住在GAY吧?說著便想扯開身上人的手,
“我是GAY?”靳思危不鬆手女人也掙不開,眯起眼睛笑著貼在她的耳邊,“是不是GAY,試了就知道……”
“不走是吧?”扭頭看著康樂,靳思危閉上眼,“不走也行,咱玩3P吧,聽說特刺激,今晚正好…”
一拳打上靳思危左臉,女人尖叫起來,趕緊扶住他,驚慌的抬頭,無措的看著施暴者。康樂眼裏泛起血紅,奪門而出。↓思↓兔↓在↓線↓閱↓讀↓
那晚,康樂買了回家的火車票,隨列車搖搖晃晃,窗外點點燈光飛速閃過,宛如那些逝去的過往。
等待他的,是一紙留學通知書。康爸爸把它放在康樂麵前,鏡片反射陽光,看不清他的臉,可康樂知道,他爸這次真的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