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許諾起床洗漱,站在她身邊湊著洗臉台一塊兒刷牙的汪甜甜迷迷糊糊地又問了一遍:“諾諾你真要去參加運動會啊?”

“是啊。”

汪甜甜也不羨慕嫉妒同桌高考能夠比別人多加分——學神加分項在帖子裏已經被人扒爛了,那是人家憑本事加的。

再說了,要羨慕嫉妒也不該是現在,畢竟認識都這麼多年了。

汪甜甜嘴裏還喊著牙膏沫沫呢,就兩眼放光地問:“那你今天傍晚回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幫我帶全家桶?”

“這個不一定哦,如果葛老師那邊管得不嚴我就去幫你買一份。不過帶回來肯定是涼掉了……”

“涼掉就涼掉,隻要能吃到,那都不重要!”

同寢室的女孩子們也都起來了,知道許諾今天要去參加比賽,雖然心中感覺還是挺奇怪的——年級第一的好學生要去考運動員證加分?但是也紛紛與她說了加油。

許諾帶著整個寢室的祝福加持出門了,校門口有一輛中巴,葛紅梅站在車門邊對名冊:“老方,你那邊也添了個人啊?”

方老師——前幾天幫許諾吹哨的男性體育老師,也是帶高三男生的那一位,笑著點點頭說:“啊,也是一個好苗子。”

葛紅梅抬眼:你什麼時候發掘的,我怎麼不知道?

“高三新來的轉學生。”

“哦。”

……

葛紅梅看到許諾來了,便在名冊上對應位置打了一個勾,又拉著她詢問了一遍,確保‘千裏馬’把該帶的證件和回頭該換的著裝都帶著了,末了又確認了一回她最近都在自己說的窗口吃的飯這才放心,放人上車。

一旁的方老師小聲說:“也就是你,想得太多,不就是一個市級的中學生比賽麼……”

“比賽無大小,就算他們隻是業餘或者三級二級運動員,在賽前,該有的運動員思想和該做的準備都應該做起來。”葛紅梅一臉嚴肅地說,“你那新增的學生最近肯定都沒忌口。”

“行行行回頭我一定注意。”

許諾將兩位老師的對話聽了個全,但是也沒往心裏去,上車欲找個空位置坐下,卻一眼看到眼熟的人。

“鄧言你?也去呢?”許諾一邊說,一邊走近,“這兒沒人吧?”

鄧言不防許諾居然要坐在自己身邊,連忙把原本隨意放著的雙肩包拿起來:“沒、沒人。”

眼見許諾要往行李架上擱她背來的運動包,鄧言連忙站起來:“我來幫你吧……”

吧字還沒說完,許諾就已經輕而易舉地把分量不輕的運動包放上去,還順手伸手問:“你的雙肩包要放上去麼?”

“啊,哦……我自己來吧。”鄧言呐呐地說。

安置好又坐下,許諾問:“你參加什麼項目?”

“長跑。”鄧言回答的時候微微有些沮喪,他在重生回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身體機能得到強化,但是這種強化也並不是逆天存在,至少他試了又試,發現自己和劉飛人、蘇飛人等依舊是差距懸殊,相比較需要爆發力的短跑,他現如今的身體素質更適合長跑,因為隻有比賽時間長,他才能憑借穩定二字占據優勢。所以,他明明知道未來的許諾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但是卻沒法和她選擇同樣的項目,共同前行。因為單從他的百米成績來說,放在市內或許還算不錯,但是到了省級就已經有些不夠看了,而許諾,日後卻是……

許諾笑了笑說:“很不錯,那天我看你跑五千米,比汪華天還快呢。”

得了一句誇獎,鄧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聲道:“我也是衝著加分去的……”

“嗯,加油,你進步空間很大。”並非許諾情商低不會說話,而是她早已經看明白,鄧言對他的成績並不是很在意,要是換一個普通高三學生,許諾都不會說這樣別人聽來算是‘紮心’或者‘暗諷’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