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久等。”
商雪如站起身來,道:“自家姐妹無須客氣,你也早些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濟秋水將商雪如送出了門,然後返身回到屋裏。
眼看商雪如走得遠了,慕青正要將瓦片移回原處離開蘭芷苑,忽聽濟秋水淡淡道:“閣上在屋頂聽了那麼久,不知有何見教?”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頭一看,濟秋水正仰頭看著他,眸光清冽如水,神情淡然從容,絲毫不見緊張慌亂。
看來他與濟秋水之間免不了要來一次直接麵對了,慕青迅速將瓦片放好,然後從屋頂飛身躍至地麵,朝站在門口的濟秋水抱拳行禮道:“濟姑娘,得罪了,在下來此並無惡意。”
見他如此持正守禮,濟秋水倒有些意外,“那你究竟為何來此?”
慕青遲疑道:“這個,在下心中有個疑團與姑娘有關,故而來此探聽。”
濟秋水著意看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下,道:“你站在這裏不合適,有話進屋說吧。”
慕青疑道:“你不怕我加害於你?”
濟秋水微微一笑,“你眼睛裏沒有戾氣,何況我並不認識你,也從未得罪過人,你應該沒有加害我的理由。”
慕青取下蒙麵黑巾,由衷道:“姑娘心思剔透玲瓏,在下佩服。”然後隨著濟秋水進到屋中。
濟秋水將房門關好,回過身來後重新打量了慕青一遍,淡道:“為何不以真實麵目示人?你與我的家人有過節?”
慕青斟酌著答道:“就我自身而言並無過節,我來濟府隻為解疑,不為傷人。”
濟秋水緩緩道:“看來你是有什麼顧慮了,這樣猜啞謎太費時間。請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說著徑直去了旁邊一間屋子。
慕青暗自揣測接下來濟秋水會與他來一場怎樣的對話,心中頗感為難,這名女子應該熟知卿塵的過去,他若是將來意挑明再詢問當年詳情,勢必會讓她再次麵對傷心過往,那會令他不忍而愧疚;而他若是什麼都不說不問,又覺有些不甘心。
思量間,濟秋水已經回到廳中,手中拿著一方白絹,慢慢朝慕青展開,輕聲道:“請問,你是為此而來的麼?”
白絹打開,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塵”字,字體娟秀,墨跡未幹,顯然是濟秋水剛剛在房內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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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絹打開,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塵”字,字體娟秀,墨跡未幹,顯然是濟秋水剛剛在房內寫就。
濟秋水一眨不眨地看著慕青,神情間雖竭力保持平靜,但慕青依然看出她目光中潛藏的激動與期待。
慕青深吸一口氣,點頭道:“不錯。”
濟秋水身子不易察覺地輕顫一下,眼中迅速泛出一層水霧,旋即斂眉垂目,顫聲道:“塵哥哥,他,他還好麼?”
慕青答道:“他很好。”
濟秋水抬起頭來,目光中的期冀又加深一分,“是他讓你來找我的麼?”
慕青低聲道:“不是的,他並不知道我來這裏。”
濟秋水露出失望之色,半晌澀然一笑,輕輕自嘲道:“也是,他若是肯現身,也隻會來找哥哥,又怎會記得找我。”
慕青無言以對,若不是那晚偶然從濟滄海與商雪如的對話中聽到濟秋水的名字,他絕想不到還有這樣一個癡情女子苦苦守候著一份無望的情感。此時眼見濟秋水如此傷感,他卻想不到可以說什麼來安慰她。
腦中突然電光一閃,慕青回想起那晚在沉香穀的荷塘邊,商雪如用媚藥偷襲卿塵繼而辱罵他的一段話來,“可惜這裏沒有其他觀眾,更沒有某人,不然讓她看到清高自傲的易卿塵跪在地上寡廉鮮恥地向人求歡,那場麵一定非常有趣”,以及她以為偷襲失手逃離沉香穀時放的一句狠話,“我警告你,人有臉,樹有皮,你若再回去騷擾她,我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