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生態就是如此,最低等的奴才永遠不會有人看中,性命要比螻蟻還不如。無論上麵的官下了何種命令,永遠也沒說不的機會,幸運一點的,才能遇見像他這麽傻的官替自己著想、深淵。
「衝動嗎……」皇甫寒蹙起雙眉,一臉無辜地回視他。「的確是衝動了點……現在想想,仍然不懂當時怎會一口允諾藥師的條件。」可能是他禁不起激吧,一句不敢吃的話,就讓他什麽都答應了,也敢把所有的東西給全吞下去。
看來……在宮裏,這是他的弱點。
拉下不停撫弄自己頰麵的手,他無奈道:「下一次你要發現有人在逼我,可得記得及時出麵幫我緩挾,免得我又做出不該做的事。」
「你怕人逼?」他眸中驀地一閃。「我的幾次逼迫,也沒見你順著我。」
他皺皺鼻子,反駁道:「那可不同。」他不順從,是因為牢記著組訓,可最重要的,是想在這段關係上討點優勢。
他已經被迫和他在一起了,至少得在某些事情上討點好處,才算公平。
猜出他的心思,司空靖抹笑道:「的確不同,你可是我的親親娘子,外人怎能相比。」
皇甫寒聞言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人地就要翻身。
司空靖見狀,突然出手阻止,且出乎他預料地和衣躺下,拉過他的被子與他同蓋一被,手輕輕覆在他不適的腹部上,柔聲道:「你現在還很疼嗎?」
感受身子傳來的異樣感覺,半晌,他抿了抿嘴,低聲咕噥:「還能忍受……」眼一轉,俊眸不滿地睨向他。「是我疼又不是你疼,你躺下做什麽?」
「陪我的娘子睡覺啊。」眉一挑,嘴邊漾起邪魅的笑,道:「咱們這幾天都睡在一起,能做的幾乎都做過,沒什麽好害羞。」
「誰害羞了!」蒼白的臉微微泛起一些紅暈,差點就要因他的厚臉皮,而狠狠推他下床。「大白天窩在房,不怕有人說你荒廢國事?」
「若有人敢,我很樂意他們當麵對我說。」抹笑地答道,語氣中滿是自負。
他在朝中可是人人倚靠的對象,百官們爭相巴結都來不及了,怎敢出麵說他的不是?就連與他對立的國丈,也不敢當著他的麵與他對抗。
收起玩笑的麵孔,司空靖緩和神色,淡笑道:「你現在隻需把身體顧好,其餘的暫時別操心。」
皇甫寒聞言一怔,隨即明白他說的是徵兵納將之事,連忙道:「這真的很棘手……」瞥見他張嘴想說些什麽,再道:「我現在這樣子想操心也很難,多想隻會惹得迎夏更不悅。」
「你是真的惹惱了他,頭一次讓他這麽堅持趕我走。」
「我無心的……他趕你,我也很意外……我還以為他隻生我的氣,沒想到連你都牽累下去。」
「我心甘情願。」司空靖抹笑答道:「要趕我走可沒這麽容易,就算那把劍已在我的脖子上劃下一刀,我也不在意。」
皇甫寒不滿地再瞪他。「他沒這麽殘暴,他隻是關心我,想阻止我再繼續魯莽像去。」話一頓,神色嚴肅道:「幾天下來,不過才來了一百多個人,現在該怎麽辦?皇上那肯放人了嗎?若再繼續││」
司空靖突地捂住他的嘴,柔聲道:「不是要你別操心?現在人數雖不足,但在最後一刻來臨前,我能有十足的把握找足人。」
他的保證,多少讓他有安心的感覺。凝望著他半刻,皇甫寒將頭輕靠在他肩上。「那就麻煩你了,等身子一好,我也會立刻回宮幫忙。」有自己的從旁協助,他也才能專心對付國丈這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