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蠱而受控於他人之事,更別說是白玉堂每夜用鐵鏈製住自身的做法了。因此
此時馬漢奇怪也算正常。總算他不是幸喜八卦之人,沒直接問出一句:“白少俠
弄這麼條鏈子作甚”,否則那本身就愛極了麵子的錦毛鼠不直接將他丟出去才怪。
隻是雖然沒問,他麵上那神情已再清楚不過說出他心中疑問。白玉堂瞧著皺眉,
冷哼一聲,一腳將那些鐵鏈踢開,咳了一聲:“看什麼!問你話呢!”
展昭見馬漢微驚抬頭,麵上茫然,瞥了某耗子一眼,微笑著向馬漢溫聲道:“可
是府中有事?”
“啊,這倒沒!”馬漢如夢初醒,見眼前那華美青年麵色冷冽,神態間明擺著不
耐,忙收斂思緒道,“我是來找白少俠的——不對不對!也不是我要找,而是有
人要找白少俠。”心中微微激靈,想著這煞星可別就這麼記上仇就好,否則……
想想前些時日趙虎的境遇,雖不知原因,他可是從頭瞧到尾的,那滋味可不好受!
白玉堂訝然:“找我?什麼人?”
馬漢道:“是啊!是北城倚劍樓的劉掌櫃,忽然就來開封府要見你。我瞧他手上
執了信件,以為他是來送信的,問他要不要轉交,他隻說非要見到白少俠你才行。”
說著看看白玉堂神色,瞧出來他似乎並未將剛才事情放在心上,頓時鬆口氣,又
笑起自己多慮——白少俠哪有閑情計較這些!
那邊白玉堂已道:“是倚劍樓的掌櫃?我知道了。”說著轉頭看展昭,頗有些笑
意,“倚劍樓是陷空島的產業,幾位哥哥在好幾處設了分店。劉掌櫃來尋我,想
必是島上有事罷!”
展昭淡淡一笑,伸手去拿桌麵茶杯道:“應該是了。你先去看看,這些我叫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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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便是。”說著瞧瞧地上鐵鏈示意。白玉堂點頭,與馬漢一前一後出了門,留展
昭一人在屋。
……
等白耗子與馬漢離開,展昭喝了杯茶,感到腹中暖洋洋的熱流一路到胃,暖了全
身,滿足的輕歎,喚了外麵侍衛將那被生生劈成兩段的鐵鏈送回大牢。想想左右
無事,幹脆去公孫先生收拾的書房看看卷宗好了。
說是書房,其實內室就是卷宗存放處。大人與先生為了方便,將兩者歸到一起,
查閱之時隻要去旁拿取便可。而卷宗室設有側門,正對著較武場,平時有侍衛守
護。若是包拯在書房,取閱卷宗時不欲打擾,大可從後門進入。此時展昭走的就
是側門。
早晨才下過雪,此時還有些稀稀拉拉不停飄蕩。這個時間仆人自然不會來掃雪的
,他這一路走來,踩得地上積雪咯吱咯吱響,留下一片腳印。走了一陣,竟難得
起了點童心,展昭身子半旋,衣袂浮動間在路旁平整的積雪上順腳踩了幾下,轉
眼留個清晰的梅花印。
隨即卻又失笑於自己的舉動,青年左右看看,幸而無人注意。回到青石板路上,
跺去腳上雪,撣撣衣擺,重又走向書房。
到了側門前,展昭與兩旁守衛的侍衛打過招呼,在房簷下跺淨腳上又沾的雪水,
開鎖後推門而入。四處看看,就向右側行去——那邊存放的是關於十六刺的卷宗。
算起來從一開始到現在,十六刺與開封府已經交手了半年多,雙方互有輸贏。然
而無論是誰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十六刺的淩厲是與日俱增的。鬥到最近,若是他
們一個不慎,隨時都有可能滿盤皆輸。
這場對抗,開封府是輸不起的。輸了,就代表包拯將會死於刺客刀下。這一點絕
非他們所能允許。因此近來開封諸子更是加意收集關於十六刺的資料,雖然收獲
有限,但畢竟聊勝於無。
最近的一次刺殺以王介生被殺,屍體消失而落幕。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的刺客
因為白玉堂見機的早,硬生生絕了那人自盡的念頭,總算是套出些許事情。然而
僅僅是眾人一個不小心,那刺客已在牢中撞壁自殺,再無新的線索留下。
同時參與這場刺殺的裴子彥,包拯與公孫策也私下提審過。但裴子彥對於十六刺
卻是知之甚少,之所以行刺包拯,正是因為張玉複的老母為人挾持。他刺殺之舉
雖是無奈,但畢竟動手刺殺了朝廷命官。包拯尋思再三,給了他一個流放的判決
,此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而展昭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個盲眼的書生在獄中平靜的神色,以及有條不紊的
話語:
“……對好友出手,是為不仁;傷了玉複之情,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