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也算是生意場上的規矩,白少俠不會不懂吧!”
白玉堂冷哼一聲,側頭看著劉鼎玉:“真有此事?”
那劉鼎玉早在看到那賬簿時便瑟瑟發抖,此時聽白玉堂問話,整個人一陣激靈,忽然大呼一聲跪倒在地:
“五爺!五爺!小人隻是一時糊塗……我家中出了大事,急需銀兩,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才、才……小人知錯,小人知錯!還望五爺恕罪!”
“這麼說,你真的扣了人家貨物卻拒不付賬?!”
“沒!沒有啊!”誰知劉鼎玉卻矢口否認,半支起身子道,“五爺,不是小的沒付賬,那日小人前去會鈔,路上卻遇見歹人,被搶了全部錢財。所以才……”
白玉堂眉尖一揚,隱隱有煞氣透出:“白爺不管你是何原因,這次的事,”他瞟了一眼元天日等人,“按照陷空島的規矩,劉鼎玉,你當罰!”
“五爺饒命!”白玉堂最後三個字落入耳中,劉鼎玉頓時一個激靈,當下顧不得這是在大街之上,周圍有人指點圍觀,隻將頭磕的咚咚作響,“還請五爺念在小人一直以來為陷空島所做高抬貴手,小人此次真的隻是一時糊塗……”
“我不管你是何原因,規矩就是規矩!你先起來,回去再說!”實在丟不起這人,白玉堂轉過身幹脆眼不見為淨,再不管劉鼎玉如何,徑自向著元天日道:
“此事是我陷空島理虧,然而陷空島不與西夏人交易,貴方客砂堂貨物白某會讓劉鼎玉原數奉還,缺損的陷空島會照價賠償。如此,還請閣下給個麵子。”
“好說。”元天日倒不甚在意一般,徑自含笑應了,“堂堂錦毛鼠白玉堂親自開口,元某也不好再糾纏不清。如此,元某在會聲客棧恭候大駕。”
“多謝!請”白玉堂一擺手,擺明了送客。
元天日一挑眉,仿佛沒聽出白玉堂這麼清楚明白的送客之意一般,不但沒走,反而笑吟吟的又上前一步,一手掂著那賬本半是沉吟道:“相逢既是有緣,難得今日能見到似白少俠這般英雄人物,不知白少俠能否給個薄麵,與我等……”
“抱歉,白某與人有約。”未等元天日說完,白玉堂已先他一步拒絕。說話間雙手抱胸挪了幾步到展昭身邊,微一歪頭,“貓兒,我們酒還沒喝完,回去?”
展昭看他一眼,微勾了唇笑:“展某正有此意。”跟著眉眼間就帶了些暖意來。他一直冷眼在旁看著白玉堂與元天日交涉,商場上的事情他不懂,所以幹脆透明化自己從旁打量眼前這一幹西夏人。
元天日似是才注意到始終站在白玉堂不遠處的那個似乎不很起眼的江湖人,目光落在展昭手中巨闕上,被那古樸且不起眼的劍鞘瞞過一些顯而易見的事實,隻道眼前這人是白玉堂的江湖朋友,興起結交知心,方才因為白玉堂毫不給麵子的拒絕所挑起的不滿再度強壓下去。笑道:
“兩位一起?那麼可否帶上元某?元某久在塞外,最是羨慕中原江湖名士,如今能遇見兩位英雄人物,心癢的緊,不如……”
“元公子,請恕在下無禮。”展昭忽然打斷元天日的話,緩步上前,一派安寧坦然:“白兄本身還要處理劉掌櫃的問題,有您在旁怕是不方便。再者……”他轉眼打量元天日周圍那些凶神惡煞一般的侍衛,道,“閣下的手下已然驚擾到京城居民正常生活,還請元公子自行約束手下。”
“你!”白玉堂也還罷了,這麼一個看起來沒甚鋒芒的人居然膽敢這樣與自己說話,元天日眉宇間怒氣積聚,正要爆發,卻對上展昭清淨平和的雙眼。那眼太中正,太鎮定,一瞬間冷卻他即將爆發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