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問題都象清風,從塵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在他心裏停留一秒。唯獨最後這個問題驚的塵臉色微變,手一抖,茶杯險些掉落在桌子上,嘴巴裏的水如鯁在喉,上不去下不來。費了半天勁最後用紙巾在唇邊不動聲色的吸掉,總算沒失分寸。抬眼看見新一臉詢問的表情,塵輕咳了一聲回答他:“2007年唄,有什麼可問的。”
聽到這個答案,新有點不好意④
塵反倒笑了,薑絲臉越笑褶越多,最後實在憋不住,哈哈嗬嗬的大笑出聲,前仰後合的。這次輪到新嚇一跳,暗想這家夥果然有問題,而且是精神上的,不然幹嗎放著北京無數製作人不用,非千裏迢迢的找我,想必是大家都怕瘋癲。正琢磨怎麼擺脫這個不知底細的家夥,車已經到了地方。
司機說什麼也不肯要錢,一定要塵的簽名,還特認真的對新說莫名其妙的話,說他整天盯著看塵的消息,那個人差不多兩個月沒有真正笑過了,感謝你新。你是天使。
新頓時頭大,為什麼這裏的人個個都認識他,連個出租車司機都曉得他的名字,這到底什麼地方?塵則拎起他的行李箱直接進了電梯。新趕快跟上,雖說這個世界好像都識得他,但還是身前的這個讓人安心些。
塵住的地方比較空曠,空曠的詭異,一個小房間擁擠的很,而隔壁大房間空的隻有一張大床,塵指指大房間對新說:“以後這是你的地盤了。”新往裏麵探了探鼻尖,沒聞到什麼異味,多少有些放心,慢慢挪步進入。塵跟著他的步子進來,把大大的行李箱往牆角一靠,變魔術似的遞上一件厚實的浴衣,說先去洗個澡吧,呆會我幫你收拾,衛生間裏什麼都有。新轉身歪著腦袋看他,安靜隻停頓了一秒鍾,嘴巴就放鞭炮似的開問,什麼時候簽約?在哪裏簽約?我的薪水是多少?夠不夠吃飯?住你這裏要錢不?要的比住酒店多還是少?如果溫飽都成問題,我能否兼職......
塵安靜的聽他嘮叨,滿眼溫柔,仿佛看舊照片。新被看毛了,低頭道:“洗手間在哪裏呀?讓人家去洗澡,好歹也要指個路嘛。”塵手一揚,新順著他比劃的方向走過去,進了稍顯狹小的浴室。人幹淨的習慣其實看浴室就知道,因為隻有這裏是私地。新東瞧西看,發現所有地方都清潔的能映出影子。暗自琢磨這人分明是太愛幹淨,說不定有潔癖,否則浴室怎麼會如此整潔。那他為什麼允許自己使用他的私地呢?想不明白,今天幾乎所有事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是新的哲學。
半個小時以後,塵執意要幫新擦頭發,說自己的吹風機不太好用,有點認生,生人摸它多數會觸電。新雖然介意被才見過一麵的人摸頭,但還是更懼怕電流。隻好由著塵擺弄。自己隨手拎起塵遞過一件印著轎車圖形和幾個外國字的深色T恤,端詳半天,終於搖頭道:“塵,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衣服?我覺得不大適合你,穿上有損你天然幹淨的氣質。還有這尺碼似乎肥了。”塵仍然一心一意的用幹毛巾幫他擦著頭發,慢慢吞吞的回答他:“我不穿它的。”
新猛回頭看他,濕漉漉的發梢甩出一串水珠,撲落在身後人胸`前,他明明記得剛才親眼見塵像捧寶貝似的從衣櫃的第一層把這件T恤捧出來的,不穿幹嗎放衣櫃第一層?難道是為了看?麵對新眉間快擰成繩的疑問,塵笑道:“我平時總喜歡看它。”
竟然被新猜對了,新的心沒來由抽了一下,清清楚楚,比舌尖被燙還疼。新沒敢往下接著問,思緒卻刹不住車的亂跑,什麼都想,什麼都猜,胡思亂想間頭發已經被那人蹭幹。猛聽耳邊嗚嗚的吹風聲,新突然轉頭,當即和吹風機來個近距離接觸。新哎呀大叫了一聲,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