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新就要上樓去,嚇得新哇哇大叫:“我還沒吃飯呢。”小郭就在此時丟過來一句絕對意味深長的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不洞房。”
這句話的直接影響,就是自認為已經和塵鬥法修煉到百毒不侵的新這頓飯隻吃了一點點。與其說吃不如說是塞。填鴨式的塞。好不容易塞進去了,又被塵一句話給原正唯不動嚇吐出來了。
塵說:“我媽寄了一條蓋頭給你。”
送走女孩子的時候,新的箱子又意外出現在一樓。這次是新自己拎下去的。正唯笑他打算就此跟美女走了。塵不說話,等別人都出門去了,才拉過新輕輕問他怎麼回事,新說沒信心了,想回家了。塵就瞅著他樂,笑的一臉薑絲:“不和我比了?”
新斜眼看他:“不比了,你這家夥太恐怖。”
塵還是笑:“那你走吧,我送你。然後告訴你的粉絲們,他們衷心擁戴的領導開溜了。”
新一瞪眼:“塵,你敢!”
塵不回答,自信滿滿的樣子仿佛在說:你看我敢不敢。
新知道自己走不成了,雖然沒信心比下去,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就因為眼前這個討厭的得意的自大的驕傲的家夥。心思一轉,半玩笑半認真的說:“塵,你笑起來真好看......好像老奶奶。嗬嗬。”正偷笑著,忽然瞥見塵一本正經的望他,一開口就把新送到赤道去:“那你當老爺爺怎麼樣?”
險些蒸發在赤道溫度的可憐新拎起箱子跑回樓上,身後依稀傳來塵的笑語:“那箱子不是很沉麼?你居然能拖著跑,武林高手啊。”
新懵了:塵,你到底是逗我呢,還是來真的?這話他沒問出口,也問不出口。說真的,他有點怕,怕塵的答案,怎樣的回答都怕。不好,他還是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新嗎?還是那個倔強硬朗小強一樣渺小卻生命力旺盛的新嗎?新倚著窗框胡思亂想。塵偏不許他有片刻清靜,追上來跟他講了一句:“新啊,你還是你,別怕愛。”
愛?這個字曾經離自己那麼遙遠,幾時回來身邊的?
女孩子們是和老大哥一起離開的,老大哥這個美呀,終於可以回去當小老板,等別人看自己臉色拍自己馬屁了。走的時候老大哥像個大媽似的挨個囑咐宿舍裏的原住民,吃喝拉撒全體不放過,廢話免費贈送一籮筐。走到新麵前卻隻說了一句話:“狗屎運啊小子,你居然在幸福的漩渦裏。居然還站著。”
說完,老大哥很氣派的穿上西服又整整領帶,再戴上墨鏡。闊步出門去,門外一字排開,一長列大奔,個個車旁都是和老大哥一樣西裝革履的墨鏡哥哥。老大哥一出門,大家齊喊:“大哥!”
把行李箱丟給近前的一人,再往車上邁步,老大哥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墨鏡哥哥們一片手忙腳亂:“大哥!大哥!大哥......”
新撓頭:“他......該不會是......”
塵幫他說完:“穿太多,中暑了。”
送走老大哥和女孩子,已經冷清的宿舍卻純粹了不少。大家一陣歡呼。新高興中無意搭上了正唯的肩膀,正唯把他的手拍掉,一扭臉去和小郭說說笑笑去了。小郭得意的看看新,用口形說:“正唯是我的。”
新恍然,正唯是小郭的,小郭呢,一定是正唯的,那麼自己呢?偷瞧身側正專注看自己的人,新恍惚又飛身到了赤道。
“塵?”新決定跟他好好談談。
“恩?”
“......”新問不出口,“你......”
“伶牙俐齒的新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難得啊。”塵又笑。
“誰說不出話來了,你不要瞧不起人,我......”新沒有惱羞成怒,隻是接近於小宇宙爆發的那個狀態。
塵似笑非笑的看他,似乎在說,是嗎?
新終於爆發,幾乎是用吼的:“塵!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吼完之後,世界一片寂靜。
“恩......有選項嗎?”塵冷不丁問。新聞聲倒下,努力半天才又掙紮著爬起來:“A.朋友。B.男朋友。懂了?”
“有什麼區別嗎?”塵還是一臉淡定。
新已經快吐血了,但又不好發作,隻得耐著性子解釋:“朋友,這個,你應該知道。至於男朋友,就是男性的那種朋友了......明白了嗎?”
“那我選C。”
“C是什麼?我有說C嗎?”
“想知道嗎?”塵轉身回臥室睡覺去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新翻白眼。為了答案,他忍住想要揍人的欲望,假裝和顏悅色的追問:“塵,C是什麼?”
塵淡然答道:“想知道的話,就陪我堅持到比賽最後。”午後懶懶的陽光仿佛借著這一句話直接照進了新心房,融化了二十三年積攢的冰淩。
小郭正唯吵架了,原因麼,好像是因為小郭解約的事情。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小郭的大嗓門。
“你這麼說咱倆就算完了!”正唯也豁出麵子了。
“完了?好啊,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