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傅老爺子抬起頭,看著沈延玉,唇瓣翕動。道謝的話才開了個頭,就已經泣不成聲了。Ψ思Ψ兔Ψ網Ψ
他真的太想見他的孫兒了。
確認傅老爺子睡下了,沈延玉才出門轉道去了晉北軍營。她讓門口的守衛通報了一聲,不多時就見著沈璉遠遠地向她走過來了。
“阿玉,你今日怎麼來這兒了?”沈璉穿著窄袖勁裝,將健碩的身形勾勒了出來。他剛剛從演武場下來,臉上還帶著些潮紅。
“我今日其實是有些事想麻煩你。”沈延玉的手無意識地揪著袖子,“我同濟世堂的傅老爺子相熟。他的孫子因為秋闈的事,現今入了刑部。傅老爺子擔心他的安危,剛剛病倒了,所以我想去看看他現在的情況。”
“好,我陪你一道去。”沈璉對這事倒不甚在意,他牽過了棗紅馬就帶著沈延玉往刑部大牢去了。
果然,沈璉掏出腰牌,看守的差役就恭敬地放行了。
進了大牢,牢頭在前麵引路,不多時就到了關押傅思翰的地方。
牢頭抬手行禮:“王爺,這些犯人也是重罪,所以不能看望太久,還請您見諒。”
“嗯,你先下去吧。”沈璉淡淡地應了一聲,那牢頭就退出去了。
牢裏的犯人突然見著個姑娘進來了,不少人立馬放肆地上下打量沈延玉,活像聞著魚味的貓。
沈璉眼裏透出厭惡,他的袖袍輕微一動,一個滿麵油光的男子立馬捂住眼睛,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直喊疼。
沈璉往前行了一步,正好擋在沈延玉身後。目光冷冷地掃過去時,那些犯人立馬縮脖子不敢再看了。
沈延玉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她隻顧著找人,左右尋了半天才在角落看到了傅思翰。
他穿著囚服,整個人木然地坐在牆角,露出的肌膚全是血痕。入了秋,他卻光著腳,連褲腿都短了一截。
“傅公子。”沈延玉隔著木欄接連喊了他好幾聲,傅思翰眼神才一動,抬頭看見沈延玉,他才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姑娘,你怎麼來了?”傅思翰像是不敢相信,看到熟悉的人,他才恢複了幾分生氣。
“姑娘,我祖父他怎麼樣了?”傅思翰急急地抓著木欄,眼眶都微紅了。
“傅公子,你且放心,老爺子他……他沒事,隻是很擔心你。”沈延玉沒有說傅老爺子的病情,傅思翰一個人待著此處,恐怕心裏就已經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了。
聽到傅老爺子沒事,傅思翰緊繃的身子才稍微放鬆,像是放下了積壓在心頭的重石。他祖父沒事,他也便安心了。
“傅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會被牽連進來?”時間有限,沈延玉還是想先問清楚他的情況,看看這事還能不能有轉機。
聽到她的話,傅思翰痛苦地用手抱住了頭,連聲音都帶著哽咽:“重設恩科的那日,我手腕舊疾發作,根本握不住筆。可沒人信我,都以為我是故意裝病,不由分說地就將我關了進來。”
傅思翰咬緊了牙關,快要將牙齒咬碎一般。他這幾日都在悔恨,他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了差錯,他夜夜夢回都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可我真的是沒有舞弊,那是我憑真才實學得來的名次啊,姑娘,你信我,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傅思翰將頭縮在膝蓋上,空洞的眼裏全是痛苦。入了刑部,他的名譽算是毀了,定然會成為讀書人的恥辱。
“我信。”沈延玉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聲音沒有絲毫遲疑,“我信你沒有舞弊,老爺子和濟世堂所有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