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後來到了,Leo X,這玩意就成了興建聖彼得大教堂籌款的一個名目,”我看著他,問:“為什麼提到這個?”
“因為,我想拜托你,給阿柏贖罪券。”他盯著我,斟酌著說:“他其實,過得並不好。”
我調高眉毛,說:“我不認為這與我何幹。”
“小逸,別這麼刻薄。”他溫柔地說:“這樣會蒙蔽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美,它應該清澈無暇。”他頓了頓,說:“阿柏以前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很痛苦,他,也許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刀槍不入。”
“黎笙,”我微眯雙眼,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歎了口氣,柔聲說:“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拜托你。我從沒見過他對誰,像對你這麼在意過。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的能一直對你這麼好,你能不能也對他好點?你那麼無暇美好,也許,真的能成為他的救贖。我是說,你能不能,給他一張贖罪券,哪怕,這張券沒有什麼實質意義……”
“黎先生,曆史上的贖罪券成為教會史上臭名昭著的一個斂財例子,”我冷冷地打量他,說:“你認為,我會如那個隻愛錢的教皇一樣無恥嗎?”
他臉色微變,抓住我,急切地說:“小逸,你認真考慮下我的話好嗎?這世上誰不是滿身罪孽,誰敢說自己一聲無辜?你換個角度,他真的不錯,值得你對他好點……”
“黎先生,我們的對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我怒氣冒了上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憑什麼單方麵下這些判斷?我努力想甩開他的手:“別拉我,難道您覺得說媒拉纖不過癮,要晉身皮條客嗎?”
就在此時,夏兆柏怒氣十足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們倆在那幹什麼?簡逸,立即給我進來!”
我渾身一凜,黎笙鬆開手,苦笑著說:“拜托,你以為我會對你的寶貝怎麼樣嗎?”
夏兆柏一言不發,單單隻看著我們,就已經威懾感十足。黎笙聳聳肩,說:“好吧,我走我走,真是狗咬呂洞賓。”
他朝我笑了笑,轉身走開。我站在那,心裏亂糟糟,不僅因為今晚與七婆的相認,更因為黎笙剛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就在此時,卻聽夏兆柏歎了口氣,柔聲說:“小逸,過來。”
我慢慢轉過身,卻見他麵含微笑,伸出雙手,鼓勵一樣說:“過來好嗎?”
這樣的聲音太溫柔,而由於從一個強勢慣了的人口中說出,更加顯得難以拒絕。我躊躇了一下,終於慢慢走了過去,還沒到他的跟前,已被他一把抱住,狠狠按在胸`前。他使勁圈緊我,不顧將我弄疼,一瞬間,我以為當年那個令人膽顫心驚的夏兆柏又再度回歸。我心裏湧起恐懼,下意識掙紮起來,夏兆柏用力圈住我的身子,低喝道:“乖,不要動,就讓我抱一下,乖。”
我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夏兆柏身上戾氣十足,胸膛起伏不定,我的頭伏在他心口,甚至能聽到砰砰的跳動。他的怒氣,他的不安,他慣用的宣泄怒火的強硬和與之矛盾的溫柔交叉在一塊,令我害怕起來,這是一種類似於對天敵的本能畏懼,但是,又夾雜著我說不出道不明的複雜感受,仿佛在那一刻,我與他是心意相通的,我能覺察出他的暴戾和拚命想壓抑的努力,而他能感覺我的掙紮和恐懼,來自靈魂深處的恨意和靠在他的臂膀胸膛,無法否認的倦怠,對溫暖的渴望和戰栗。
我們不知道靠在一起多久,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