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疲憊不堪,不再想掙紮,真正地靠在他懷裏不想動彈一下。然後腳下一輕,他打橫抱起我,上了樓,打開主臥房的門,將我小心翼翼地放置鬆軟的床榻之上。他仍然不願放開我,隻是這一次,那擁抱的雙臂溫柔了許多,換了個令我舒適的姿勢,讓我靠在他懷中,一下一下撫摩我的頭發,溫熱的掌心中暗含著疼惜和珍愛。那一瞬間,我忽然有種被他捧在手心的錯覺。這是一個安寧的時刻,前世的紛爭糾結,越來越淡漠,我們仿佛隻是兩個凡塵俗人,一個叫夏兆柏,一個叫簡逸。
“花房好玩嗎?”
我愣了下,才意識到,夏兆柏在問我,我抬起頭,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
“恩。”我點點頭,說:“很漂亮,七婆伺候得很精心。”
“那老太太也沒別的好玩了。”他微微歎了口氣,問:“難得她讓你進去,那個地方,連我都不能進,你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七婆覺著,世東的靈魂呆在那裏,她怕我嚇到世東了。”
我閉上眼,淡淡說:“你確實很嚇人,不,是嚇鬼。”
他笑出聲來,低聲解釋:“剛剛沒找到你,我有點急壞了,就怕你迷路。這宅子太老,陰氣十足,我怕你給嚇到。”
“我被你嚇到。”我皺起眉頭,睜開眼,看著他,問:“夏兆柏,我們談談吧。”
他好笑地看著我,親親我的發端,說:“小逸,每回你這麼一本正經的要跟我說話,樣子都好可愛。”
我瞪他,從他懷裏掙開,坐了起來,想了想,說,“我要回去了。”
“好。”他答應地很幹脆:“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剛好你媽媽也打電話來。”
我詫異地看著他,說:“你今天好像很好說話。”
“小傻瓜,我對你,難道不是一直都很好說話嗎?”他微笑起來,說:“若是別人,我自然有相應的法子,但對你,我希望能尊重你的意思。”
“如果我的意思,是讓你別再來糾纏我呢?”我看著他,直接地問。
“不可能。”他笑而否決,輕鬆地說:“我說過,我可以等你,可以寵你,可以不對你施加壓力,但這一切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你最終必須屬於我。”
“可是,”我有些無力,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不喜歡你。甚至不隻不喜歡,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對你很反感。你不覺得,你不該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也不該將精力浪費在你身上嗎?”
“是嗎?”他猛地一把摟住我的後腰,炙熱的氣息噴在我頸項之處,一雙手一寸一寸,摩挲我的肌膚。他的手強勢而不容拒絕,攻城掠池一般,裝挑這具軀體敏[gǎn]處流連挑逗,我慌張失措,使勁掙紮,卻被他一把按住後腦,深深吻了下來。這個吻與以前的相比,帶了更為明顯的掠奪意味,狠命蹂躪,頃刻間令我潰不成軍。恍惚之間,隻覺仿佛一團火焰,從他那蔓延到我身上,燃燒一切,席卷一切,最終將那點理智燒成灰燼。我身不由己,隨著他的唇舌攻占,呼吸急促,身子癱軟,酥|麻中夾雜快意,恐懼中帶了甜蜜,這種可怕的感覺令人窒息,卻無從掙脫,我仿佛墮入深不見底的泥沼當中,越掙紮得厲害,就越被抽空力氣。
終於,他大發善心放過了我,我已經不知何時,倒在床褥之上,氣喘籲籲,不能動彈。夏兆柏碩壯的身體壓在我身子上,看著我,眼神炙熱深邃,有那麼一瞬間,我錯以為從他眼中看到複雜的東西,似有癡迷,又有悸動和苦痛,但終究,都一一歸入沉寂,他看著我,爬起身,啞聲問:“你根本沒辦法拒絕我。現在,摸著你的良心說,我真的那麼令你反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