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喜歡下雨嗎?
景宛被這個並不深奧但是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大腦短路了一刹那。
雖然你長得人模人樣,但怎麼年紀輕輕就智障了呢。
周圍黑黢黢的,哪裏來的雨?
好在長得俊俏的少年見她不回答,也沒了興趣,再次蜷縮回黑暗裏。
倒是挺自閉,跟小美人有點像。
景宛張嘴,本要問問他知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但轉念一想,有景溫瑜讓自己吃閉門羹的前車之鑒,還是先自己透過那個狹小縫隙往外瞅瞅再說。
唔……
金黃色的麥田,嫋嫋而起的炊煙,高低不平的房屋。
似乎是一派寧靜祥和的鄉村景象——
個屁呀!
與平常不同的是,她所看見的景象都在飛速移動著。
景宛睜大眼睛退了回來。
幾乎可以肯定,她正身處一列疾馳的火車上。
而且很有可能是在後掛的貨車廂裏。
這樣,地板的震動和不斷傳來車輪與鋼軌摩擦的響聲就能夠解釋了。
可怎麼回事,她是什麼時候到火車上來的?這列火車又開往哪裏?
原故事線劇本到了跟秦燦兒決裂這裏已經完全走偏,這裏又沒有第三個人可以為景宛解答。
她隻好硬著頭皮靠近那個縮在車廂角落裏的自閉少年,黑暗中能勉強看清他手中還抱著一大塊板子。
是畫板。
哈,這個人居然在幾乎沒有光線的環境裏畫畫?
他能看清楚自己畫的是什麼嗎?
反正閉上眼睛就會把麵吃進鼻子裏的景宛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嗨,你……知道這列火車去往哪裏嗎?”
景宛不知道會不會得到回應,隻能先試探性地問一句。
果然,隻有畫板上的摩擦聲回應她。
不過那聲音聽上去與炭筆的材質不同,不知道他在用什麼作畫。
想到這裏,景宛微微有些咬牙。
不公平啊,一樣是被困在這截車廂裏,為什麼她身上的包和手機這些隨身物品都已經被收走了,他身上居然還有畫具。
莫非,他跟那群惡毒的歹徒是一夥的?
想到剛才少年問自己莫名其妙的問題,景宛多了一層戒心,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尋找景溫瑜。
“不知道也沒關係……還有,請問你之前有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嗎?”
畫畫的聲音倏地停止了,景宛能感覺到黑暗中那雙狼一般的眸子正緊盯著自己。
咽了一口唾沫,她補充道:“長得也挺好看的,像個小女孩。”
話音剛落,景宛的手腕忽然被扼住!
少年的力氣似乎比他看上去要大,幾乎是拖著她又來到剛才有光亮的那片區域。
景宛的心提到嗓子眼,直到對方放開她,將畫板置於日光下。
在照亮的一小片區域上,雖然隻是簡單的速寫,景宛一眼就認出,畫上的人正是景溫瑜。
搞什麼鬼,難道他知道景溫瑜現在在什麼地方?
同時,她定睛一瞧,有了一個更加驚人的發現。
那根本算不上是一塊畫板,可能隻是從車廂裏隨便找的廢棄木板。
而上頭暗紅色的筆觸更讓人感到觸目驚心,這筆觸簡直就像是,就像是……
景宛抬眼,少年沾染著血液的手正輕輕撫著自己後腦的傷口,而後收回去,遞到薄薄的沒有幾分血色的唇邊。
輕輕舔了一下。
少女的呼吸一窒。
淦,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感到和你們格格不入.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