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也沒有特意在哪停駐。
隻兩三天後,白遲就習慣了看到他們就禁聲畏縮狀的江湖人,他們的衣著什麼的並沒有變化,唯一多的就是馬車,白遲下車時有注意過,還真沒見過別人把馬車做得全白的,一邊鄙視他爹的眼光,一邊觀察別人的視線,在注意到他們看的是宮燈後,白遲裝作好奇湊近看,這才發現那純白綾絹上,竟然隱隱有銀色絲線勾勒出一個‘敗’字。
那銀絲潔白細膩,有潤色,竟是真正白銀做的。
真蠢,在白的上麵用銀絲——白遲暗暗嘀咕——要是他的話,一定要用金絲,黃燦燦的又顯眼又值錢。
“爹,我們這到底是去哪啊,走了好多天了呢!”
“從來處來,到去處去。”
“哦……”拉長的尾音。
——不懂!
……
卻說現在的江湖已經是一片惶惶,此事源於一個血紅的……鴿子。
會把鴿子染成血紅的,除了回火殿人,自然沒有別的人有那個閑空和變態的品味。
紅色的信鴿落在紅綢轎子上時,轎子正停在千年古刹的少林寺門口,某個嗜紅的殿主,非說人家佛門清淨地不準用紅色,用紅色就要熱鬧。
少林寺方丈自然不同意,這古寺存在近千年,一直都是高簷紅牆,寺中大師著紅色袈裟也是遵循古訓,怎麼可能因為他一句不準就改了。
不改?不改也成,某殿主從善如流,竟然不改那就熱鬧熱鬧吧!
轎子往門前一擺,抬轎加上隨伺的丫頭三十人,著粉色綢衣,個個花容月色,千嬌百媚,天天來去於那少林寺各個院落,嫋嫋娜娜,俏眸流盼,偶爾伸出纖纖玉手柔若無骨的一指僧人,掩麵嬌滴滴的燕語鶯啼一番,把個好端端的清淨地硬生生擾成亂麻一團。
那須發皆白的老方丈智法大師,倒也能沉得住氣,棋盤子往轎子前石桌上一擺,邀請殿主閣下下棋,這一盤棋一下就是三天三夜,直到那鴿子舒展著羽毛,輕盈的落在回火殿主修長有力的手上。
回火殿主自然是自稱白遲舅舅的莫知君,他棋子正不知落處,這鴿子一來真是及時雨,哈哈一笑,長長的衣擺貌似不經意的掃過棋盤,棋局立刻狼藉一片。
從鴿子腿上拿出卷好的信件,莫知君看罷臉色一變,拍桌而起,厲喝道:“琴心,琴心你給我滾過來。”
粉紅衣衫嫋嫋落在他身邊,這少女及笄年華,粉黛未施,顏如朝霞映雪,且雙目澄澈,機靈流轉,微微躬身接過信件,顏容自然,儀態從容,一個侍女竟然比那些個大家閨秀更顯風度。
智法大師暗底感歎,就見那名叫琴心的少女收了信,聲如婉轉鶯啼:“請殿主責罰,此事琴心不知。”
莫知君這時已經收了怒容,重新坐回去,“給智法大師看看。”
接過信件,智法大師越看越心驚,寥寥幾行字所透出的信息,已經足夠讓人感受到其中所攜帶的風雨,來來回回看了幾次,他才歎道:“殿主的燈引和燎原……”
“是小女子我保管的。”琴心微微施了一禮,語調不急不緩。
“那……那是不是你們內部有人偷去……”
“放屁!”莫知君乍然起身,一腳踏在石桌上,居高臨下對著智法怒吼:“你是說我回火殿有小偷!呸,你少林才有小偷呢,你們全少林都是小偷!”
說完不理後麵沉不住氣怒對他們的僧人,一收腿對琴心厲聲道:“給我查,誰敢冒充我們回火殿用燈引,查出來本殿主要他全家的腦袋。”怒不可遏的又拍了一掌桌子,飄身回轎子,“起轎。”
早已經伺立在旁的侍女們應一聲,紅綢轎子在少林停了三天後,迎著初升的晨光,緩緩飄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彩虹,不久就消失在天邊。
第十二章 戲台子
作者有話要說:有留言的捧個留言。
咳咳……覺得我太拖了不知所謂要棄坑的,也給我留個言說一聲啊
【總是被放棄還不知道哪有問題的某左
要棄坑的打0打負分都沒關係,反正給說一聲,我好知道我哪要改進。
鞠躬~~~~~~拜托~~~~~~
從前有個戲台子,戲台子上的人在唱戲,唱的是……聽不懂!
——白遲
一個著了袈裟的中年和尚走到遠視天際的智法大師身後,輕聲問道:“方丈,您有什麼見解?”
智法大師微微一歎後道:“我隻是覺得這回火殿……”
“回火殿怎麼了?”久等不到下句,和尚有些心急。
“真是……紅啊!”
無視周邊雷擊表情的各個僧人,智法小心翼翼站起來,那後麵和尚忙伸手欲扶他,手帶動一陣風,剛剛還完好無缺的石桌化成灰燼,隨風飄散滿地。
一片沉默,良久智法大師歎息道:“莫施主果然不愧回火殿的名頭,這揮霍的本事真是青出於藍啊!覺明把這幾天的損失記下,明天把單子發到回火殿,讓他們照價賠償。”轉頭邊走邊說。
一路直接走進方丈室,少林寺僧人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他們尊敬的方丈大師小聲的念誦:“對著莫施主三天三夜,老衲現在看什麼都是血紅的,連覺明你也是血紅一團,阿彌陀佛,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