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言有意惡心他,便撩一把額前的碎發,朝他眨了眨眼:“這不,陪你一起挨打唄。”
酆儒竹的臉色立馬又青又紅,實在受不了他娘裏娘氣的模樣,於是後背的疼也不管了,笑嘻嘻的去看剛才打自己的宋家弟子:“小兄弟,你方才打我打累了,要不把戒尺給我,我替你打。”
持戒尺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把戒尺給酆儒竹,他往後退了一步,嚴肅地搖頭拒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酆儒竹撇撇嘴退開,斜眼看傅長言清瘦單薄的身體,心道有他受的了,就他這娘娘腔的小身板,估計最多挨十記就得疼暈過去。
然傅長言足足挨了一百記戒尺,雖被打得滿頭冷汗臉色發白,但他全程跪得筆直一聲疼也沒喊,與酆儒竹對比,形象一下子高了許多,堂內幾名弟子都對他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書生刮目相看。
宋驚塵亦敬佩道:“酆小公子如此能忍,他日必成大器。”
傅長言低下頭,似是自嘲的一笑:“從前與我娘相依為命時,挨打是家常便飯的事,這點疼又算什麼。”
此前酆家祖墳被拆落魂鎖遺失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宋知許這個酆家私生子勇敢與邪祟抵抗的英勇事跡也由此傳開,故而旁人對他的身世有所了解。
宋驚塵曉得宋知許的娘已經去世,覺得自己戳了對方的傷心事,便露出幾分歉意,對他拱手行了個禮。
傅長言回禮,末了拖著虛浮的腳步往外走,後背已經滲血了,背脊依然挺得很直,一副高風亮節不卑不亢的模樣。酆儒竹對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道裝逼也不怕被雷劈,明明是自己犯禁挨打,卻還要賣慘博同情。
再說傅長言,裝的別提有多辛苦,可做戲做全套,他得一路挺直背脊走回去,臉上還得做出黯然神傷的淒苦之色。
好不容易回到宋鈺的院子,一進大門他就趴地上了,上下牙關緊咬著,冷氣不停倒抽,疼得就差滿地打滾。
“啪嗒”一聲輕響,提著食盒的宋鈺僵在了門口,他愣愣望著地上的傅長言,須臾才回過神來,迅速彎腰將他抱起,腳下瞬移到軟榻邊。
“嗚,宋鈺,不就吃幾隻兔子,你們家的人用得著把我往死裏打嗎!”
傅長言把臉埋在臂彎,趴在軟榻上嗚嗚咽咽大哭。
宋鈺臉色陰沉,寒意布滿雙眸,他抿緊了唇,將挎包裏的傷藥都翻了出來,隨後去剝傅長言的衣服。
傅長言頂著一張淚臉,順從地褪下血衣,待貼身的裏衣也褪下時,他偷眼去看宋鈺,見他劍眉緊蹙滿臉苦大仇深的,一個沒憋住,“噗呲”一下笑開,隨即笑的停不下來,手捶軟榻渾身發顫。
宋鈺想必以為他疼瘋了,忙引了靈力在指尖要為他療傷,“長言,別怕。”
“我、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嗝我哈哈哈我沒怕哈哈——”
傅長言翻身起來,及時捉住他的手,他這一坐起來,後背有什麼東西便掉了下來,是一大塊血淋淋的皮肉。
“傅沅!”
宋鈺怕不怕,傅長言不知道,但他聲音變了調,這語調就像當年一劍捅死他時一樣,說不出的震驚和恐懼。
“哈哈哈別啊你別怕啊!”
傅長言看他都激動到叫他大名了,忙抬手想按住他,按不住索性將他攔腰抱住,把後背露給他看。
“……”
宋鈺這才發現他後背一點傷都沒有,一些不明的紅色液體星星點點沾在光潔的背部,二人離得這樣近,除了血腥味之外,野果鮮甜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