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也不是難事,陣法機關雖有變化,但他還是輕輕鬆鬆就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仍放著古籍,傅長言隨手摸了摸擺放古籍的木架,一點灰塵都沒有,看來平時是有人進來打掃的。

收手後看向三個方位的長明燈,隨後發現這一層的陣法機關沒有變化,他很快就闖過去上了第三層。

第三層就不一樣了,光是通往大門的長廊就設了十分繁瑣的機關,看著密密麻麻的鈴鐺紅線,還有兩側牆壁上有規律張貼的符紙,傅長言挑了挑眉,接著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眼裏湧出幾分興奮之色。

越難才越有意※

傅長言:“……”

合著這兩人在後山時故意演戲,你一言我一語,搞得大家都以為是宋鈺在整邪術,原來宋驚塵早就知道內情,那出戲多半是做出來迷惑真凶的。

宋驚塵露出愧疚不已的神情:“是我和大師兄疏忽,竟未覺察到陣內的地陰數量有異。”

還是別廢話了,這會子內疚自責有什麼用,趕緊把事兒調查清楚才是吧!

傅長言便問:“可算過,地陰裏頭,宋家弟子有幾名?”

宋驚塵沉聲:“五名,其中蘭息、小盧給靈昀送過經書,阿漾、子明與靈昀同行遊獵過,子慎曾負責靈昀院中的灑掃。”

“哇,慘死的五名弟子都和靈昀公子有關,這是擺明了要陷害你啊!”傅長言抬手托住下巴,故作吃驚的看著宋鈺。

宋鈺神情冷淡,漆黑眼眸無波無瀾,仿佛被陷害的人不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不知該誇他淡定,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還是要說他心大!凶手明明不是他,偏要為了所謂的責任感去領罰,搞得現在整個縹緲山都在傳他就是真凶,若非如此,前後與他有過接觸的五名弟子怎會慘死。

不是傅長言瞧不起正道,著實是正道的人太容易被煽動,真相尚未大白就忙著下定論,一個個在那懷疑宋鈺,全都忘了他是正邪兩道出了名的端方君子,克己複禮厚德載物,是正道的希望仙門的翹楚,哪怕偶爾會有一念之惡,也絕不會將惡進行下去。

真是諷刺,他這個魔道敗類卻比正道的人還要了解相信宋鈺的為人。

傅長言掩去眸中的嘲諷,用一個書生該有的溫和聲道:“靈昀公子為人剛正不阿鐵麵無私,是否因此得罪了誰,那人有意設計陷害?”

宋驚塵若有所思,“我已派弟子去查過,這五名弟子的家人都以為他們還在宋家修行,但實則,他們在前兩年皆以回家為由離開了縹緲山。”

傅長言認真聽著,低頭瞅一眼自己的指甲,覺得長就伸到嘴裏咬,咕噥道:“很明顯,凶手必定是宋家弟子,得知那五名弟子要離山後,在半道上把人給殺了。煉魂術一旦施展就不能中途停下,冰室雖未留下什麼痕跡,但凶手此刻必然還在縹緲山上,仔細查一查,總能查到什麼。”

聞此言,宋驚塵帶著幾分訝異望向他,溫聲:“酆小公子對煉魂術頗為了解,莫非是看過此書了?”頓一頓,扭頭看著宋鈺,語帶責備:“靈昀,既是禁.書,不可隨意拿出,你還是盡快將此書放回鎮六合,免得再生事端。”

宋鈺在走神,目光不知何時膠在了傅長言的嘴唇上,看他拿自己的手指摩挲著飽滿的唇瓣,眼神一點一點暗沉下來。

但他反應一向極快,宋驚塵話音方落,他便抬手行了個遮目禮表示聽到了。

傅長言挺想說正道真有意思,明知是禁.書又不銷毀,然此話不能說。

他放下啃完指甲的手,在衣擺上蹭蹭,再道:“書放鎮六合未必安全,鎮六合平日裏是有弟子進去打掃的,八年前宋鈺還未設陣時,說不定就有誰曾看過禁.書。幸好此事調查起來不難,眼下這天氣要想好好保存屍體,必須要有冰,縹緲峰常年積雪,宋家想必不需要冰窖來儲冰,如此派人在縹緲峰盯著即可。”

“我也正有此意。”宋驚塵和顏悅色的笑笑,“酆小公子聰敏過人,難怪酆大哥將你認祖歸宗一事昭告天下,還把酆家傳家寶給了你。”言罷,他站起身,“要麻煩小公子照顧靈昀,我先去處理地陰。”

“談何麻煩,靈昀公子於知許有救命之恩,否則我對此事也不會如此上心。”傅長言趁機解釋了一下自個兒對此事的關注,免得太過聰明有主見而引起旁人懷疑。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他還情真意切的凝視著宋鈺,啞聲:“靈昀公子是天下最好的人,他待我就像待親弟弟一般。知許命苦,娘親已仙逝,家中兄弟都不熟悉,便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