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留在酆家也未必有人理會。隻得死皮賴臉纏著靈昀公子,要他帶我到宋家來……宋二哥哥,給你添麻煩了,知許慚愧。”
說著說著,眼睛一眨,竟落了兩滴淚出來。
傅長言自己也怔了怔,暗道宋知許莫不是水做的吧,想哭就有眼淚出來,真是厲害!
這樣也好,眼淚更能煽動別人的情緒,有時候還能解決很多麻煩和困局,他還挺喜歡現在這副動不動就能掉淚的軀殼。
想想以前,被人打得半死都掉不出一滴淚,對方就認為他不服氣還死不悔改,結果被打得更慘。
“無妨。”宋驚塵一臉慈愛地拍拍他的肩膀,抬手為他擦拭眼淚,指腹從他眼角的淚痣拂過,說道:“酆小公子客氣了,靈昀這孩子寡言少語,輕易不與人深交,難得他能讓你陪在身邊,說明你二人有緣。”
傅長言便附和幾聲,斯文有禮地送宋驚塵出去,待他走後,回到房內就往宋鈺床尾一躺,兩手枕在腦後。
宋鈺縮了縮腳給他騰位置,傅長言立即挪動身體霸占剛騰出的地方,腰身壓住被褥一角,腳踢了鞋子踩在床上翹著腿。
傅長言歪頭半眯著眼睛道:“你這床夠大,今晚咱倆湊合睡……”
“不必。”
未等他說完,宋鈺便作勢要起身,傅長言忙翻身將他攔住,“行行行,你睡床,我去睡硬榻,可以了吧!”
言罷見宋鈺不動了,他才躺原來的地方,“宋鈺啊宋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從前在酆家時,經常和儒竹擠一張床,就算兩人的睡相都不好,也不妨礙二人一覺到天亮。
到宋鈺這就不行了,床明明能容納兩個人還有餘,他偏偏不肯,真是扭捏的不行。
“還沒到睡覺的點,容我在這躺一躺總可以吧?”
宋鈺抿了抿唇沒出聲,他靜靜坐在那,眼眸低垂著,少頃,偷偷抬眼去看傅長言,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紅潤的唇上,須臾又往下移了移,盯著他白皙纖細的脖頸,還有那一點代表著男性特征的凸起。
盯得入神,腦海中情不自禁想到了很久以前他曾掐著他的後脖子,牙齒順著他下巴一路咬下去,真真切切得咬,像猛獸撕咬獵物一般啃咬著他。當時心裏明明恨不得咬斷他的脖子,身體卻被陌生的情愫操控著下不了手,著了魔一般留下牙印後又抱著他,嘴上恨恨說著要殺了他,雙手又情不自禁緊緊抱著他。
回憶來得陡然,情動更來得凶猛,宋鈺下意識挺直背脊,撕裂了傷口也顧不上,隻坐直了,兩手在身前交疊,以免某些難以啟齒的反應被人察覺。
他咽了口唾沫,以此緩解喉間的幹燥,接著沉聲道:“二師兄的年歲比你大許多,你不該喚他哥哥。”
傅長言抽出一隻手扯了扯領口,白裏泛著紅的鎖骨便暴露在宋鈺視線中,後者的氣息略略重了一些。
傅長言並未留意宋鈺的目光,他拱了下腰調整躺姿,無所謂的回到:“不過是嘴上討巧賣乖喊幾句‘哥哥’罷了,又不是真心的。”
這時,宋鈺突然沉著臉低喝了一聲,“傅沅,出去。”
傅長言莫名其妙睜開眼:“啥?”
莫名其妙就被趕出來了。
“……”
傅長言站在院外,手裏抱著自己的靴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宋鈺房門。
“宋……”
燭火熄滅了,麵前的房屋漆黑一片。
縱是六月的天,夜風一吹,傅長言還是抖了抖,在門外站了片刻,想著宋鈺應是不會開門了,便穿上鞋子往外走,打算去找酆儒竹擠一晚。
行至一半時意外碰到踏月歸來的宋清越,一襲白袍說落就落下了,傅長言手一抖,差點把折腰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