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杯邊沿送往一個月大的嬰兒唇邊。
微熱的茶水順著茶沿,掠過唇瓣,直接滑入口腔、咽喉,直至落入腸胃。
淵祭,微微閉上了帶著淺紅色光芒雙眼,淺淡的眉毛蹙在一起。茶很香很香,可是卻可以奪取人命,包括一個嬰兒。
高台下麵,透著不同色彩的瞳仁之中屬於最特別的是一種夾雜著驚慌的寧靜,這種色彩是最猥瑣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慘白的唇角溢出的一絲紅色液體夾雜著露出的茶水滑過小小的下巴,在白色的衣裳上麵繡上了一朵嫵媚紅蓮,刺痛人的雙眼。帝王率先反應過來,手中的茶杯滑落到地上麵,碎成幾片大的和無數片細小的殘渣,明黃色的茶水在地上麵漾開。
“祭兒!”
安靜的聲音沒有波瀾起伏。
“死人嗎?!還不快召集禦醫!”帝王冰冷的嗬斥,深黑色的瞳仁靜得詭異。
送茶的太監,透著驚慌失措的瞳仁的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的躺在了地上麵,眉中心隱約頭這一點銀色。是一根銀針,細小的幾乎肉眼無法看見。
安靜的空氣瞬時間充滿了雜亂與自危。帝王抱著懷中柔軟的東西,輕輕的拭去那一抹鮮紅,瞳仁中透出陰鷲,帶著殺氣的氣息壓抑的無法喘熄。從太監出去通報直到一抹純白色的身影出現,隻見的時間短得令人咂舌。
白色的衣裳一塵不變。男子替那細小的手腕把把脈搏,從容鎮定的雙瞳和臉色出人意料的變了顏色,夾雜了灰色的沉默,良久之後,他輕輕歎口氣說:“請皇上將三殿下交給臣照料,臣保證七日後交還。”
“朝休七日。”
冰冷的聲音不容反抗。
安靜的退朝,帝王抱著昏迷的人兒帶著白衣男子離開,輾轉來到長央宮的寢宮,床前佇立的精致燈柱,在一雙白皙的手指扭動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後,床邊的一副掛著名為“水色”水墨畫的牆壁緩緩騰出了一條足夠一個人同行的暗道。
風,從暗道裏麵湧出來。
暗道輕輕的關上,門外傳來太監通報的尖銳聲音。關上的門,將一個世界分割成兩個空間。
“稟皇上,端華將軍覲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呀,兩位的支持!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晦暗
太監銳利的聲音幾乎傳遍整個宮殿,緊閉的朱紅色門上有著精致的圖案。
淺灰色的衣裳不如那純白的頭發來的潔淨,溫暖的陽光下,純白的頭發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深灰色的同仁裏麵充滿疑惑的朝小方格裏麵看了看,身邊的太監隻是覺得陰風陣陣。
“你確定他們進去了?”
良久都沒有回應,端華瞬單手叉腰,平靜的口吻中卻有著生命的危險。
“是……是的,將軍殿下。”
麵對強權世人都會畏懼,端華瞬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不理會所有人的驚恐,白皙的手上有著長年累月握兵器而產生的繭,埋藏在灰色衣袖中的手將門推開了一道足以一個人進去的寬度。淩厲的灰色瞳仁快速的打量光暗交替的內室,一陣涼風過後,門,再一次關上。
沉穩的腳步落在“水色”前麵。
白色的頭發在陰暗中更加的陰暗,或許一開始,白色就和黑色同等的。
“在這裏麵?”
安靜的沒有回答,伴隨著沉悶的開門聲音,又一道身影淹沒在石門後麵。
門外的太監麵麵相覷,隻有眼神的交流。
十幾米外的回廊內,浮動著一抹紫色的身影。
“喂,皇兄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紫色已經悄然站在了他們的麵前。太監們或許早就已經習慣這種方式了,笑了笑,朝著這位與帝王有著七分相似容顏的皇宮貴族行個禮,然而他的問題卻沒有人能夠回答。
他皺了皺眉頭,黑色的瞳仁裏麵閃爍著未知的色彩,微微上揚的唇角劃出詭異的淺笑。
沒有聲息的,他轉身離開,朝宮外走去。
繁榮的朱雀大街穿著各種衣裳的人互相接替著,佇立在街道兩邊的酒樓茶肆在陽光在灰蒙蒙一片,忙著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笑得有些僵硬。
幽深的暗道裏吹著陰冷的涼風,掛在石牆壁上的火把輕輕晃動著,擴大的身影比鬼魅還要妖媚。純白色的頭發呈現著深色的橘黃,一陣詭異的風劃過,隻有牆上的影子稍微顫動。深灰色的眸子裏麵有著看不清的笑意。
“皇上,是微臣。”
銀色的針,夾在他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泛著翠藍色的針尖。
原本因該緊閉的石門推動,露出一縷刺眼的白色光芒。灰色的衣裳恢複原本的色彩,他走出去卻置身於一間樸素而典雅的房間之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味道。數層淺綠色的紗幔在微風輕輕晃動。
“何事。端華。”
死寂的聲音沒有風。
“稟皇上,是關於沭陽城鄰城的事情,暗衛在鬼月山發現有軍隊。”端華瞬安靜的口吻中沒有應當的尊重。灰色的瞳仁直視著眼前無與倫比的容顏。帝王已經換下了一身明黃色,穿上淡灰色的衣裳,淹不透的氣質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