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已經做了,又何必向朕稟報呢?對不?”帝王沒有笑,聲音裏麵卻是滿滿的笑意。端華瞬也不再裝矜持,雙手擺在腰上麵,笑得像孩子一樣的單純:“沒錯,正真想的皇上很清楚才是,究竟是怎樣的孩子值得從未慌亂過的陛下那深黑色的瞳仁裏麵出現一絲驚慌呢?跟在陛下這麼多年還真的十分好奇。”
不規矩的手捏起帝王的一縷黑發,輕輕的把玩。
“將軍,您的動作有些越位了吧?”
安靜得像清泉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響起。端華瞬將視線落在從紗幔後麵走出來的白色身影,笑了笑,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白衣男子瞪了他一眼,恭敬的走到帝王的前麵說:“很及時,明天就會蘇醒。毒,是有鄰國配製的,可惜的是哪個人還不夠精粹或者說是故意,配製方法顯而易見。”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稍微落在一旁的白發男子身上麵,有些詭異。
“你這是什麼眼神?!”端華瞬不可能不明白,白皙的皮膚上麵泛著緋紅,唇瓣高高的翹起,像孩子般執拗地說:“什麼啊!好歹我都是你的哥哥耶!”
帝王無聲的轉過身直徑走到窗戶邊,微涼的風吹起他的黑色頭發,一支翠藍色的發簪挽在他的頭上麵將大部分的頭發固定,白色的發帶輕輕垂落在兩旁。
“明澈,解除在祭兒身上的封印。”
端華瞬聽著他的話怔了怔,錯愕的張張嘴說:“皇上,您的意思是三殿下並不是一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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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的眼神沒有落在帝王的身上麵而是他的旁邊。白衣的端華明澈點點頭,得到帝王的許可後說:“按照真正的年齡來算,三殿下應該和二殿下相差一歲,幾年前三殿下出生時十分的虛弱,所以皇上就將三殿下的靈魂控製在一個月左右。”
依然是安靜的,端華明澈撥開紗幔往床邊走去。埋藏在白色衣袖下的冰涼之間泛著七彩的光芒,溫暖的感覺從四麵八方湧進來。
昏暗的四周沒有一點光線,四肢仿佛被凍結一樣沒有絲毫的感覺。
灌鉛的眼前沉重無比,第一次的,他在心裏麵產生害怕的感覺,而是很強烈很強烈。他想要再次看見那雙深黑色的瞳仁,而且想一直一直地看著,渾濁的腦海裏麵回響著一句話——“你真的不能言語?”
自己真的不能說話嗎?他這麼問著自己,答案是否定的,他會,而且說得很好很好。
他想要說話,如果那個人喜歡聽,那麼他會一直說,說到生命再一次徹底的消失無蹤為止,他也會一直說。盡管不會有任何的回報,也會這麼做。他忘記了有誰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當一個人真心的喜歡一個人時,那是一種矛盾,一種折磨;而你,卻可以自己選擇,因為你太過特別,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不用理會他們的驚恐,當有一天你死了的時候,你會怎麼做?選擇還是逃避?”
如果是真的麵對死,他想呆在那個人的懷中。
溫暖的感覺消除四周圍的黑暗,過往的記憶慢慢的浮現出腦海。
溫熱的茶,帶著劇毒流竄在身體裏麵,然後自己昏迷,接著就是無止境的黑暗。一切像戲劇。
又是什麼呢?他的記憶有些混亂,是多久的事情呢?嬰兒?他不應該還是嬰兒不對,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抑製了他的生長。現在的他,應該有四歲才對,為什麼呢?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零亂呢?
遙遠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刺眼的光線穿過睫毛射入眼簾之間的細小縫隙中,耳邊回蕩著風的聲音。是夜風。
作者有話要說:嗬,過了這麼久終於想繼續了……
蘇醒
淵祭覺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有時候耳邊會響起一些細微的聲音,很熟悉的聲音,很舒服的聲音,他很想很想聽下去,可是每一次用力傾聽的時候腦袋就會很疼,疼到好想要將身體分裂似的。
“如何?已經過了七天。”
死寂的聲音突然在這點著明亮光火的屋子響起。
本來背對著暖床努力在調製藥物的男子修長的身影顫了顫,隨即的他轉過身看著光與暗交替的俊麗男子,眼神微暗道:“這方麵……應該是殿下的身體在毒藥的侵蝕下,變得有些孱弱,應該這幾天就會醒來了……有事嗎?皇上。”帝王黑色的瞳仁在灰暗的光影中更加的幽深,裏麵閃爍的青色讓一身素白的端華明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同時在心裏麵暗暗祈禱:親愛的小殿下啊!求你快醒醒吧!
青色的暖床上,被繡著墨色菊花的床褥蓋住的清秀男孩不著痕跡的動了動長長的睫毛,粉紅色的唇瓣摩攃出低低的呻[yín]。
老天爺!得救了!端華明澈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著帝王明顯好轉的臉色,連忙開口道:“皇上,微臣下去為殿下配藥!”
“好……”帝王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漸漸蘇醒的小男孩,懶懶的應了一聲邁起步伐走向了床邊小心翼翼的將那柔軟得如羽毛的身體抱在懷中,微涼的手指輕輕撫過那晶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