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餘暇,還請親臨寒舍指教。告辭。”說罷架起歪在柱子上的錢小八徑直出了眠月小築。

雲真呆呆地看著簾外擁在一起漸行漸遠的兩條身影,半晌回不過神來。

淩瀚猛然一腳將竹幾踢翻在地,森然道:“不甘心麼?可惜他連正眼都不會看你一下。”

雲真心中一片淒涼,垂下頭澀聲道:“雲真是什麼人,不入淩爺的眼也是正常,哪裏有資格甘心不甘心。”

淩瀚冷笑一聲,重新在席上側身半躺下來,向腳邊的小錦兒抬了抬下巴:“你出去,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小錦兒又是困惑又是惶恐,卻什麼也不敢說,噙著眼淚行了禮後退出水榭。

淩瀚轉向雲真,波瀾不興道:“把衣服脫了,過來好好伺候著,看能不能入韓爺我的眼。”

雲真身子輕顫一下,垂頭低低應道:“是。”

雙手輕分衣衫委地,坦露出比月光還要皎潔的修長胴體,然後一步一步緩緩上前。

躺在葦席上的男人眼神瞬間幽暗下來,眸中瘋狂邪肆的黑色漩渦似要將眼前的清雅月光撕成碎片。

……

淩鳳語抱著腿腳酸軟已經神智不清的錢小八快步出了抱月軒,在門邊守候多時的杜風一見二人出來不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然而看錢小八暈頭暈腦的光景似乎不容樂觀,淩鳳語也是臉色鐵青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心裏不免又擔心起來,趕忙上前問道:“少主,有何吩咐?”

淩鳳語低道:“撤掉暗衛,馬上回去。”

“是!”

杜風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特製鐵哨吹出一聲夜梟般的啼叫,然後迅速駕了馬車載著二人急急返回天香居。

錢小八隻覺得自己好象吞進了一個大火球,燒得他渾身燥熱難當,而身後的懷抱清爽怡人,是他最喜歡的味道,讓他好似三伏天裏看見一個噴著涼氣的冰窖,忍不住就想往裏鑽。

淩鳳語身體一僵,一手握住他肩膀阻止他再往自己身上蹭,另一隻手將他的臉扳起來,沉聲道:“小八,你忍忍,回了天香居衝個涼水澡就沒事了。”

在眠月小築喝的酒是加了特殊材料的,隻不過不是要人命的毒藥,也不是會傷人元氣的烈性春 藥,隻是具有一定催情功效、讓人心神不寧的媚藥。內力深厚如淩瀚與淩鳳語,並不會太受藥效影響,隻會提升一下某種興趣,但錢小八底子薄根基淺,更加上本來就喝醉了酒,於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錢小八被迫抬頭看向淩鳳語,對於他剛才說了什麼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恍惚中隻覺得那張清冷克製的臉龐比往日更加俊美,那光潔如玉的肌膚簡直比冰鎮的冰糖雪蛤膏還要可口誘人,他口水一下子就泛濫開來,忍不住把手伸到那張臉上,摸一摸,捏一捏,再掐一掐。

淩鳳語眼角有些抽,這還真是酒壯人膽酒後亂性,此人平時在他麵前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連看他一眼都恨不得打哆嗦,這下子可好,居然放肆地直接動手動腳了。

盡管心中頗為“不滿”,但讓淩鳳語拒絕錢小八的摸摸捏捏掐掐,他又哪裏做得到,隻是屏了呼吸順便把眼睛緊緊閉上。

這個人的樣子現在不能看,眼睛裏迷迷蒙蒙水波蕩漾,臉上潮紅一片,咧著兔牙笑得像個花癡,口水好象都要流出來了,似乎自己在他眼裏不是人,是塊肉……

淩鳳語閉著眼睛暗自咬牙,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再摸了,再摸下去,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啊,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還彈性十足,要是吃起來味道豈不是更好?錢小八越摸越是心癢,越摸越是口幹舌燥,終於仰頭把嘴湊了上去,一口含住了最柔軟、最光滑的一個地方。

唔,口感不錯,果然是又涼又軟,隻是,似乎沒什麼味道?忘了放糖麼?

錢小八又舔又吮了一陣,實在沒嚐出什麼甜味來,不由納悶地鬆了嘴,想找其他地方再下口。

誰料剛一後撤,脖子就被人狠狠箍住了,然後頭頂傳來一個喑啞壓抑的聲音:“錢小八,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怪不得我了!”

錢小八腦子裏暈乎乎的,正在努力思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忽覺唇上一痛,有什麼東西狠狠咬上來了。

他“啊”的驚叫一聲,可惜聲音被堵在了嘴巴裏沒能發出來,隻剩下一點可憐的低低嗚咽。

淩鳳語一邊用力啃咬錢小八的唇,一邊暗恨,你小子摸摸就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可你不該把嘴也湊上來亂咬,我要是不咬回去,那不是虧大了!

並不算太寬敞的車廂內,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展開了一場唇舌大戰。

雖然嘴唇舌頭都有些痛,但錢小八還是漸漸品出了甜蜜的滋味,越咬越是歡喜,越咬越覺得不夠,越咬身上越覺得熱,忍不住就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

一眼瞥見半個雪白清瘦的肩頭,淩鳳語的太陽穴突突就跳了起來,想也不想直接按住了那雙胡亂拉扯自己衣服的手——這不是要人命麼!

錢小八不滿地掙紮扭動起來,抗議一般嗚嗚嘟囔,淩鳳語怕他再說出什麼要人命的話,隻能繼續以吻封唇,同時緊緊抓住他兩隻手腕防止他繼續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