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恒點頭。
月岡真宵和許靖恒前往藤原家是在那一個禮拜之後,神社花了三天調查近半年人身事故的死者,做了初步的篩選和拜訪之後才把資料交給月岡真宵,許靖恒覺得神社竟然有這種堪比情報局的係統很是不可思議,難道其實月塚神社是勢力很大的神社?還是超有錢的神社?不過自己對神社沒什麽深刻的了解,大部分神社都是屬於國家的,也許他們有特別的管道吧?
藤原家是他們幾天來第五戶拜訪的人家,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今天許靖恒隻有上午第一節課,所以還算空閒。
藤原家有一個不大的院子,但裏麵的花草一副沒怎麽整理的樣子,呈現略為衰敗的景象,有一個很大的藤花花架,藤花是春季的花,現在正是由夏入秋的時候,紫色的花朵早就都凋謝得差不多了,底下枯黃的雜草之間,隱隱傳來蟋蟀的叫聲。
「感覺不是很好……」月岡真宵低聲道。
「是這裏有那、那個嗎?」想到可能還會看到恐怖的東西,許靖恒就有些不安。
「不,這屋子裏麵沒有靈,隻是直覺有些不舒服而已……」月岡真宵蹙了下眉,續道:「說不定我們要找的就是這戶人家……」
許靖恒咽了口唾沫,僵硬地點點頭。
藤原家隻住了一個老婦人,丈夫老早就過世了,唯一的女兒帶著孫女在五個月前臥軌自殺,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的孫女今年四歲,差不多符合軌道上出現的怨靈的年紀,而且第一次造訪的神社人員也說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安。
對他們這種依靠靈力工作的人而言,毫無根據的直覺說不定比眼見為憑的證據還更能相信。
按響門鈴之後,來開門的是一個疲倦而滄桑的瘦弱老婦人,許靖恒想到她剛失去最後的家人,自己卻又要來把未愈合的傷口掀開一次,不禁略為感到愧疚,但若那在鐵道上奪取了多條人命的厲鬼真的是她曾經的家人,也不可能因為同情就放任……
月岡真宵表明身分之後,老婦人就請他們進屋,從在玄關脫鞋子,月岡真宵的一切動作都顯得謹慎而拘謹,透出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穩,雖然那種氣氛的改變很細微,許靖恒還是不知為何就察覺到了。
通往客廳的路上會經過擺放牌位的神壇,月岡真宵一看見,就筆直地走過去,正坐下來,點香、合掌,許靖恒連忙也跟著照做,他依稀記得這好像是個重要的禮節,不過以往從來沒有拜別人家牌位的習慣,剛剛也完全沒想到。
兩人起來的時候,本來表情冷漠的老婦人已經臉色緩和了一些,對他們鞠躬低聲道謝。
在客廳坐下後老婦人奉上了熱茶,許靖恒道謝後拿起來喝了一口,微微打量著四周,老房子的采光不是很好,就算是中午看起來也有些暗,榻榻米地板散發出陳舊的味道,屋內雖然不算髒亂,還是有種主人並無心打理的感覺。
「詳細的事情我已經明白了……」老婦人也跪坐下來,沉沉地道:「和子那孩子……唉,如果還帶著女兒留在人間的話,我也希望能略盡棉薄之力,有什麽是你們想知道的嗎?」和子是她女兒的名字。
「真的非常抱歉必須詢問您這種傷心事,希望您可以諒解我們。」月岡真宵低下頭來,「對於和子小姐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遺憾。」
「請不要這麽說,請別顧慮我,想問